昔日褚雲舒自請闊彆朝政,整天做出一副偶然政事之舉,他自可護他不被黨爭奪嫡連累,可今次他這般行動,隻怕是會引發褚雲清和褚雲景的重視。
第四輪競價隻要兩炷香的工夫,眼看著在一陣鬨鬧聲裡,競價就要結束了,在統統人都覺得本日是以丞相擲萬金之位風塵女的故事掃尾的時候,卻又見得有竹簽落下。
“你孃舅我貧寒得比年節府裡的打賞都要靠你佈施了,你感覺我能拿出來甚麼?”一起避開世人,到後院上了馬車,柳元衡攏著袖子靠坐在馬車裡,望著褚雲舒笑。
他平素也不喜好湊這份熱烈,即便是樓下歌舞一場比一場出色,也隻是叫他越做越感覺無聊,直到看到那紅綢竹簽上的黃金三萬兩,很有幾分昏昏欲睡的三皇子殿下驀地復甦過來,瞪大了眼睛,不成思議地望向放筆的人。
“幫沈臨安是出於惜才之心,也為著朋友道義,玉檀院一案,產生在我得書樓裡,傷的還是孟長安,巡防營與京兆衙門案件積存,調配大理寺和刑部檢查冇甚麼不當,也是為了儘早給孟家一個交代,即便是我不這般,父皇也會做此籌算……”褚雲舒的話,到最後冇了聲音,他本覺得柳元衡責他插手政事,現在一想,隻怕是兩位皇兄要疑他測度聖心,蓄意邀寵。
“你這是收了哪家的賄賂,還是偷了國庫,”大齊這兩年戰事多,那些趁著戰事逼迫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贓官有差未幾都被這位柳丞相在三年前送進了大獄,一脫手就是萬兩黃金的達官權貴已經很少了,何況是麵前這個為官廉潔的柳元衡,“先前聽你保舉徐侯爺家的公子做中郎將,母妃還在說你如何俄然轉了性子,你該不會是拿了永嘉侯的好處吧?”
“你若想要今後在這朝堂之上獨善其身,隻怕是另有很多要學。”馬車穩穩鐺鐺地駛出月瑤樓,往丞相府的方向去,柳元衡鳳眼微閉,聲音淡淡,“前兩日有人送我濱州千茯茶,是本年新產最好的一出,曉得你喜好,一會兒先去我府上取了,再送你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