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些年固然過得懶惰,卻也並非一個無才之輩,疇前你躲著拖著不肯踏入朝堂,可現在分歧以往,殿下真的情願一向被當一顆棋子擺佈,夾在太子與二皇子之間不去爭搶嗎?”
“時候不早了,府中另有事,門生便未幾留了。”本日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太多,沈臨安自歎有幾分講錯,不欲再留。
“柳某的話就放在這裡了,沈大人好生考慮吧。”回身要走的人踱了兩步,又頓住了步子,“還請沈大人替我轉告姝兒,欠她的命債,柳某情願萬死以償,隻是她心中有恨,卻也該諒解我的難處,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接受的痛苦,不比她少。”
要說這朝野上的歪風邪氣,除卻兩個明爭暗鬥的皇子外,最大的禍害大抵就要算他阿誰權傾朝野的父親了。
“臨安,本日孃舅所言……”外頭的歌舞都過了幾次,雅間裡的褚雲舒才終究緩過神來。
“柳相本日想來也是醉得短長,三殿下還是快些派人送他回丞相府吧。”沉默看了柳元衡好久,沈臨安也隻是側目看向一旁的褚雲舒。
“如果沈大人幫了這個忙,柳某情願送沈大人一份大禮。”挑眉看著沈臨安,柳元衡一字一句,緩緩言語,“十年前東晉王一案冤情頗多,如果沈大人能勸得姝兒,柳某情願幫沈大人重翻此案。”
“大抵是這月瑤樓的酒真的醉人,殿下隻當我們說的都是胡話吧。”曉得褚雲舒的脾氣,沈臨安也不逼他,隻是笑著圓了場,又與他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才發起拜彆。
“早知你們這般瘋言瘋語,本日我就不該設此局。”被說到了把柄,褚雲舒轉開了目光,歎了口氣。
“甚麼側妃,那是柳某的夫人。”隻聽得“秦側妃”三個字,本來一臉淡然的人便沉下了臉,生硬地改正。
柳元衡這番話,實在是有些嚇人了。
“當年濱州一案,為何不了了之?”
“柳相這是要威脅太子,還是要威脅秦女人?”沈臨安蹙眉,麵前的人實在是戾氣太重,與平時的確判若兩人。
“朝中民風如此,柳相自可儘管你麵前那一畝三分地,倒是管不儘天下人的委曲……”
“是門生本身獵奇罷了,柳相也說本身行端影直,對得起天下人,可當年濱州一案查了那麼久,卻在最後關頭俄然撤消,實在是讓人感覺蹊蹺。”
這一次,就連柳元衡身邊的褚雲舒都驚得忘了言語。
回過神來的褚雲舒趕緊起家,卻被柳元衡一把拽住。也不等兩人多言,他本身站了起來。
他不想為著這事,讓沈臨安對貳心生芥蒂。
褚雲舒本日剛從北辰山返來,他這般說,沈臨安倒也不疑有他,隻是不知這一貫隻喜好往茶社酒樓去的三皇子如何俄然轉了性子要上花樓宴客,也不知這兩個月不見,是被誰帶壞了?
“我本是受孃舅所托,邀你來此一敘,先前怕你不肯來,便冇有明說。”眼瞧著柳元衡也要來了,褚雲舒歎了口氣,有些不敢看沈臨安,“我本不該對你用這些伎倆,你若不想見他,現在走還來得及,這事是我不對,他日我在登門道歉。”
他本也偶然此事,隻是柳元衡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隻怕不管他們願不肯意,有些事情都是無可製止的,既然如此,倒不如早作籌辦。
“柳相本日來此,是為著秦側妃之事?”秦舒從不與他說,沈臨安本也不想多過問此事,隻是那日他也在醉仙樓,看過柳元衡酒後失態後,他非常驚奇。那大抵是這麼多年來,柳元衡第一次在人前那般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