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般,沈臨安也隻是笑著敬了她一杯酒,對於柳元衡所托之事,倒是非常難以開口。
“我……我隻是有些不舒暢,時候不早了,三爺明日還要上朝,早些歇息吧。”垂眸掩下了眼中的情感,夏初瑤吞吞吐吐地說完,拉了錦被躺下,背過身去,不再理睬身後的沈臨安。
“他覺得隻是一命賠一命這麼簡樸嗎?他們柳家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必當百倍千倍償還……”秦舒說得咬牙切齒,話到一半,卻被一旁秦惜舞斷絃的聲響打斷。
“我也想放心做三爺的老婆,在落鬆苑守著三爺。但是,即便是放得下那麼多仇恨,我卻也不能看著父侯和威遠侯府身陷這般地步。不能在他們膝下奉養已是不孝,現在我起碼要儘我所能,給他們換一份安平。”
“彆……”被他一把打橫抱起,夏初瑤猛地一顫,等得他將本身放到床上,抬手推開他,往床內縮了縮身子,躲到了一邊。
“本還覺得有些費事,隻是你也曉得的吧,半月前慕家將慕衍的女兒送給了褚雲景,這般拉攏的企圖太較著,二叔隻怕慕家今後有二皇子撐腰,在濱州蓋過他們去,我都不需得說前提,二叔見著我便乖乖應下了太子的統統要求。”杯裡是自濱州不遠千裡帶返來的好酒,想起此次的濱州之行,秦舒挑眉看著一旁的秦惜舞,隻覺非常暢快。
“自是去你想去的處所了。”見他一臉茫然,夏初瑤抿唇丟下一句,抬步超出他,獨自往落鬆苑去。
“我不會幫他來勸你,隻是,我不明白你們之間那裡來的這般深仇大恨?”
他是在與夏初瑤相處了近半年以後,才愛上了她,但是她呢?她高傲婚當日起,便在謹慎翼翼地假裝成另一小我,在聽到避子湯藥以後,他乃至有幾分思疑,當初夏初瑤那般半推半就委身與他,是真的對他動了心,還是隻是這也是她抨擊沈臨淵的手腕?
“夫人當時說的那些話,也是當真的嗎?”沈臨安冇有答她的話,今後靠了靠。
這些光陰,他一向在想夏初瑤隨他返來到底是為了甚麼?
自永安王府返來以後,細想之下,也感覺悔怨,這些日子本謹慎避開這個題目不肯再與她提起,卻不想本日因著秦舒的幾句話,他們又繞回了這個題目上。
那日醒了以後,俞大夫和幾個太醫也來給她看過,她暗裡問過他們,都說她現在身材衰弱,體質陰寒,須得好生保養。
“三爺先前問我,我們今後會不會有孩子?”與沈臨安並肩走在悠長的迴廊上,夏初瑤側頭看了一眼廊外的夜色,輕聲說,“三爺想聽甚麼樣的答案?”
一起到落鬆苑,進了主屋,喚了黛綠奉侍她洗漱換衣籌辦寢息,剛去了外衫,卻見著沈臨安自門外出去。
“是不想,還是不肯?”他曾陪她回晉國,陪她殺了一個晉國官員,現在回了故洗城,見著了穆玄青,她便說不想讓他捲入這些晉國的是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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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說得斷交,沈臨安也冇有再勸,隻是應了她的話。三人又閒談了半晌,眼看月色昏黃,便起家告彆。
不知是因為心中不甘,還是這些光陰柳相對他耳提麵命的教誨,褚雲舒終究下定了決計,也想在朝堂之上爭得一席之地。
“你在生我的氣?”馬車上,想起穆玄青在門口時問夏初瑤的話,沈臨安看著身邊托腮盯著窗外發楞的夏初瑤,蹙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