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笑著,可話裡話外,流露著幾分寒意,左箐姐妹幾人都感覺背脊發涼,幾乎連哭也忘了。
聽得傲視同意,左箐姐妹幾個皆是喜不自勝,異口同聲地答覆:“但請將軍叮嚀。”
傲視成心與她們說上一說,卻也知說了也是白說。
隻聽“嘭”地一聲,竟是左顏嚇得歪道在地,帶了椅子收回一聲巨響。
“箐兒姐妹也不怕。”左箐忙道,聲音倒是弱弱的,一聽便是陳國女子。
“不怕!”
半晌,還是左箐定了定神,不敢再跪,隻是委曲道:“箐兒,是求將軍救我們姐妹出苦海。”
她們不平氣的,是出嫁了還得在“嫡女”的部下伏低做小,事事以她們為優先。倘或能與嫡女不共侍一夫,就歡天喜地心中感激了?
“將軍不曉得,箐兒上頭,另有幾個姐姐,都是陪著幾位遠親的姐姐做了媵女。固然我們是庶出的女兒,不配當正妻,隻配爭個妾,可也不至於作為媵女。兩月後,四姐姐也要出嫁,定了我與舒兒柔兒,蘭兒顏兒天然要跟著七mm一起的。我等實在不肯受此辱,求將軍收留,我們姐妹願肝腦塗地,以報將軍大恩。”
左箐這些話,聽得傲視心煩。
傲視也不催促,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搭在桌麵上,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敲擊聲非常有規律,模糊,與心臟跳動的頻次類似。
說罷,徑直走了出去。
傲視嘲笑一聲:“好啊,隻是赤鬼軍收人向來嚴格,不是隨便甚麼人,都能入虎帳的。你們想出來,得先做一件事。”
“倘或你們真的不肯,能夠去與莊主說。想來莊主深明大義,也不是不疼惜後代之人。”
“好。”傲視從靴中取出一柄短刃,丟至火線的空中上,“誰若能用它,取一人首級予我,我便收她入赤鬼軍。”
“將軍不曉得,父親對我們姐妹,天然是極好的。但是……”左箐說著,望了一眼門外的人,心有顧忌,卻也隻能豁出去了。
傲視輕笑一聲,起家拾起了那短刃,安閒地塞進靴子裡,笑道:“女人們還是另尋他法,虎帳,不是你們內室取樂的處所。”
開甚麼打趣。
“但是母親,倒是極其心疼嫡出的姐妹們,而不待見我們的。總歸都是父親的骨肉,她在私底下,卻當我們是輕賤的奴婢。箐兒姐妹,實在受不得這氣了,還請將軍大發慈悲,救救箐兒姐妹。”左箐淚如雨下,她的幾分mm也被牽涉了悲傷事,哭得一個比一個悲傷。
一個女孩子哭,或許能叫人顧恤。一群女孩子哭啼不斷,就叫人感覺心煩了。
方纔還意誌果斷,一個比一個慷慨激昂,此時望著地上的短刃,像是望著甚麼毒蛇猛獸,莫說是近前一步,能撐著不慘叫著逃竄,便是她們多年來的教養。
左家女人隻感覺心彷彿被甚麼攥住,一下一下,一會兒捏緊,一會兒又放鬆,逼得她們幾近堵塞。
連正妻的位置也不敢坐的人,你跟她講男女劃1、女性應當自強自主?
不知情的,還當傲視如何了她們,一個個委曲得,叫民氣疼不已。
“做尼姑?吃糠咽菜還得乾活,多苦啊……”
想必此時,左夫人已經曉得了她們來尋傲視的事,礙著客人麵不好發作,等她們歸去,天然冇有好果子吃。還不如將統統通盤托出,求得傲視同意她們入了赤鬼軍,今後不必自在安閒,不必再受當家主母的氣,豈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