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吸氣，正想再持續看下去時，忽地聽到了念先生由遠及近的聲音，“七兒，七兒”，他彷彿找到路了。

以是？

“那你為甚麼不早說？”

我淡淡道：“師父，你的寒毒是不是又發作了？不然我們先出去吧。”

《冥王錄》裡記錄的東西很多，全部蕭氏王朝期間我還冇看到，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完。深思先把念先生送回皇宮，再返來這邊看。

“阿誰棍騙了你千年，逼你成魔的男人，你恨嗎？”念先生見我不語，又道：“他比起我，誰又更殘暴一些？”

“你不怕他真的殺了小公主？”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道：“你說呢，你囚禁了我爹爹孃親，哥哥和姐姐，又逼我跟你結婚，還妄圖我不恨你嗎？”

哦對，《冥王錄》隻要與冥王印璽左券的當職冥王纔看獲得，師父必定是看不到的。

我被念先生激得勃然大怒，埋在心頭的肝火刹時燃燒起來，不顧統統朝他吼道：“你們一個棍騙我，一個不擇手腕對於我，是不是要逼我去死啊？”

“三生石上刻三生，紫雲神君這般糾結你的宿世此生，何不再去大荒看個究竟？看看你當年勢實做了甚麼。”

好久，陰陽君道：“小斟，你若想回到大荒去看看，我能夠幫你。”

“總之，我不會讓你死，因為你此次死了，就是真正的灰飛煙滅。”

“前提？”

“彆說了，你彆說了！”

“你現在說出來，是因為你已經是六界至尊，無所害怕了是麼？”

念先生身上傳來一股懾人的寒意，我一昂首，看到他眉眼間呈現了些許冰霜。我那滿肚子怨氣和詰責頓時就說不出口，但也冇法對他和顏悅色，便冷冷推開了他。

這個，我在《冥王錄》裡已經看到了。鬼仙因為妒忌魔尊喜好魔女，是以給她下了噬魂香，令她與長武仙尊分裂。

“……會！”

這單單一個“恨”字能概括這麼多事情嗎？從古到今，一千多年，他一步步把我推下天國，把我置之死地。

我斂下眸子，不忍再看。

他本能夠不奉告我這些，讓我懵懵懂懂過完這一輩子算了。但既然要說，為甚麼又不早點說，在我還冇有對小哥哥動情的時候。

“早在七兒進崑崙山仙門的時候，長武仙尊為了製止她強大就拿走了她的命魂。有這一魂在，她不會死的。”

說到底，不過是兩個女人間的博弈，最後兩敗俱傷。一個魂飛魄散，一個被囚禁在了九幽鬼郡的囚牢當中。

我緩了緩情感，又道：“師父，實在你是最殘暴的儈子手，你就是一把無形的利刀，在一點點把我淩遲。”

念先生吃力地講完這一句後，順著鏡麵緩緩往地上倒去。看著他渾身厚厚的寒霜，我畢竟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說到底，我彷彿是他們倆對弈的一顆關頭性棋子。可就我本人來講，我反倒甚麼都不是了。

我抹去了鏡麵上的畫麵，盯著內裡朝我走來的念先生，他手裡還拿著兩個血淋淋的骷髏頭，被開了後腦勺吸過腦髓的那種。

念先生搖了點頭，道：“這處所不好出去，內頁內裡是遵循時候排序的多維空間，你隻要找到精確內頁挨次才氣分開。”

從閻君殿出來後，念先生一起往忘川河邊去了，最厥後到了三生石邊。他在三生石前站了好久，將手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