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轉了大半個天涯,他纔在一片心形的星石前停下。
“我不怪你,誰叫這世上有句話叫‘射中必定’呢。”念先生轉頭看了眼我,拉著我飛上了一塊簸箕大的星石上,“歇會吧七兒,坐在這兒能俯瞰全部六界,很奇特的風景。”
在這兒唱歌,歌聲會跟著風飄很遠,四周八方都是反響,像是在給我和音一樣。
“好啊,你想聽甚麼呢?”
星石不大,我與念先生排排坐,他怕我摔下去,用手環在了我腰肢,把我往他懷中撥了撥。
他們則要比及童童現世過後才氣分開,因為這陣法能竄改他將來命數,以免他禍害六界。
“這……”我偷瞥了念先生一眼,有些寬裕。
“是啊,做人不像做神仙,一死就一了百了,甚麼恩仇情仇都不消再管。做仙呢,冗長的光陰,寥寂的平生。”
“我……如果你大隱的話,仙宮的祭司會用最高的禮節來送你,我如何能隨便安葬你呢?”
他轉頭如有所思地看著我,星眸裡一片黯然。他這欲訴還休的模樣,我模糊約約感遭到了甚麼,不由得更加惶恐。
我現在已經很安然空中對存亡了,如若童童的到來真的需求我用命去換,那就換吧。他千百萬年才做一世人,我總不能就給他扼殺了。
再看到念先生,想到孃親的那些話,我對他的恨意少了很多。他擰著眉又伸手在我頸後摸了下,還是甚麼都冇摸到。
我竟無言以對,便不作聲了。
他嚴峻地把我打量了一番,才道:“定星石已收,我怕你找不到返來的路,就在這兒接你,可曾見到你爹爹孃親了?”
孃親哭得不能自已,爹爹揉了揉我髮絲道:“路上謹慎!”
“七兒拜彆爹爹孃親!”
我雖不太安閒,但也冇決計闊彆他,低頭往下看了看。
爹爹的掌心燈法力深厚,很快就把我帶出了黑洞。
爹爹撚了個手訣,托了一盞掌心燈讓我照著前行,如此便不會丟失在黑洞的龐雜空間裡。
難不成他是放下執唸了?還是他有彆的設法?
我深思應當另有些時候纔會生,便點了點頭,“好,你想要說甚麼呢?”
“師父對不起,我……”
我想了想,記起了新學的那首《笑塵凡》,因而扯開嗓子唱了起來,“塵凡多好笑,癡情最無聊,目空統統也好……”
“嗯,見到了!”
“……師父,你實在應當學會放下,放下過後你纔會感覺,本來這天下還是誇姣的。”
我從星雲中鑽出來時,竟很不測埠看到了念先生,他穿戴玄色龍袍,頭戴九旒冕,威風凜冽的站在蒼穹之巔。
這些星石很小,最大不過一尺寬的直徑,最小也就拳頭大。不過每一顆星石都是心形,上麵彷彿還寫著小字。
我召出魂音,吹起了尊皇曾做的那首《離魂曲》,魂音的穿透力天然很不普通,比我方纔那歌聲傳得遠多了。
孃親說得對,念先生執念太深太深,他不碰南牆是不會轉頭的。
“放下,刻在心頭的東西,哪有那麼輕易放下,剜下來也是血淋淋的。”
“七兒,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你前頭,你可否情願親身安葬我?”
“那你還想聽我唱曲嗎?或者,我給你吹笛子也行。”
公然,蒼穹之巔看到的六界是很不一樣的,腳下萬千星石,雲層,然後是八重天、七重天、六重天……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