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身邊撕心裂肺的小寺人們,內心模糊作痛。
我在離心湖邊坐了好久,盯著湖裡的引魂花被戾風吹得搖擺不已,這類花固然不起眼,但很固執,跟幽冥花一樣長在鬼界最陰穢之地。
我百思不得其解,問小豆子他們也是一無所知,說這花兒自從開了就冇乾枯過,十多年了越開越多。
因而,這一世大伯揹著小哥哥與奶奶聯手為我逆天改命,用心讓孃親進入了陰陽地界生我。
如此這般年複一年,算起來我已經經曆十次這類挫骨揚灰的折磨了。隻不過前麵九次我都冇有任何影象,而此次我剛巧成了鬼修罷了。
“因為你與本座共命,哈哈哈……”大伯還冇回我話,天空中俄然傳來一個極其放肆的聲音。
之前感覺陰司的點心和酒菜都是陰物非常嫌棄,現在我就剩點兒靈體,也就顧不得嫌棄不嫌棄了,跟小豆子他們吃得很歡。
我一向在思考,如果我完整消逝了,六界當中都冇有我的陳跡,那麼印在蕭氏王朝的謾罵會否消弭。
本來,小哥哥為了讓我順利轉世循環把命魂給了我,可我每一世都死在母親的產道裡,這是個暴虐的謾罵。
每死一次,大伯他們就會把我丟進深淵中,操縱深淵裡的業火和戾風來剔除我的血肉之軀,留下靈體等候他們尋覓下一個孕育我的女人。
“我也不曉得你們為甚麼必然要讓我轉世循環,但現在我又死了,恐怕也經不起再一次循環。請你奉告我,如果我灰飛煙滅了,你們是不是都能夠循環?”
也正因為如此,小哥哥應了報應肉身被毀,若非我當年用鎖魂鈴召回他的碎散的殘魂,恐怕他也逃不過灰飛煙滅的了局。
我不曉得說甚麼好,全部蕭氏王朝的人都在盼我轉世循環活下來,好解了他們的謾罵,可我這條命恰好死了一次又一次。
“因為,因為你每一次循環都是蕭氏王朝成千上萬的子民魂飛魄散換來的。這都第十世了,無塵大師說,如果這一世你生下來仍然冇有人氣,那印在蕭氏王朝的謾罵便永久都破不了。”
我驚得目瞪口呆,莫非我算上這一世已經循環轉世第十回了,而每一次轉世都是死的,唯有這一次活到了十六歲?
想想那麼多的報酬了我輪歸去祭獻本身,我如果不為他們做點甚麼也太說不疇昔了。
蕭氏王朝的謾罵須得我活到十八歲才氣解?可大伯方纔跟小哥哥提及時,倒不是如許說的,隻是說有個契機。
我捧起小豆子的臉給他擦了擦淚,非常歉疚道:“對不起,是我孤負你們統統人的但願了。”
“他去那邊做甚麼?”
“這……王後孃娘你要做甚麼?”
“千萬不成!”大伯吃緊地點頭,“小七,我們花了千百年來為你逆天改命,絕非是讓你循環轉世那麼簡樸。”
我給小豆子擦了擦血淚,又問道:“小豆子,你們都不能轉世,那我為何能夠呢?”
小寺人們拉著我的手,一個個哭得肝腸寸斷,“七公主,你不要再循環了,你的靈體已經很弱了,如果再死一次必定迴天乏術。”
奶奶用這偷龍轉鳳的體例讓我活了下來,我也有驚無險地活到了十六歲。
可誰料我去到陽間就接二連三不竭出事,東躲西藏仍然冇能逃過滅亡的運氣。
“嗯!”小豆子又哭了,抱著我的手嚎啕大哭,“嗚嗚嗚,七公主,你為甚麼還是冇能活到十八歲,嗚嗚嗚……莫非小的長生永久都不能當一回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