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當時汗毛倒豎，當即喝止那山民，本來那就是讓無數帝王將相、凡夫俗子魂牽夢繞的石鼓之一。”

白予忽靈光一閃，“那些人要找的白家的寶貝，會不會就是這個？”

芝芝聽得捧腹大笑，“被人當磨刀石，定還嫌那石頭磨刀不敷滑呢！”

言琢能夠設想，當時候的白士忭是權傾天下的吳國宰相，這些人當然得爭相捧之，唯恐誰跪下來叩首的行動慢了。

又讓甜果兒去取了二兩白芨返來熬水。

白夫人的定見，不好再去高府叨擾，而何家是親家，天然也不便多住，便讓他們還是去族裡。

芝芝閒得慌也漫步過來，一進院子就瞥見廊下甜果兒守著爐子“咕嘟咕嘟”響。

言琢也淺笑，“另有一麵石鼓，被人削掉了一半，中間被掏成凹槽用來舂米。對他們來講，如許的東西就不值錢。”

“何曾想到人走茶涼，待我們真返來時，這些人的嘴臉……”她冷冷一歎，不再細說。

她走到言琢身邊蹲下獵奇問：“這是做甚麼？”

“這陳倉石鼓本有十麵，但安史之亂後遺落官方。有故意之人滿天下尋覓，也未曾湊齊。傳聞前朝陳王微時，在一山民家中借宿，無定見到那山民在磨柴刀，那磨刀石上窄下大，形狀似鼓，固然非常陳舊，但上頭的筆跡仍清楚可見。

“另有鋪子，每年都奉上分紅紅利，老爺隻讓他們用這些錢做善事。

白予用棕刷悄悄均勻地敲打，使筆墨凹入。

芝芝把頭晃得像麵撥浪鼓，“凡是和文沾邊的，彆問我。”

“我來吧。”白予在一旁看著她做，學得差未幾了，接過她的拓包持續。

言家當時便是奉了王命彙集石鼓。

言琢點頭，“這東西本來就被曆代貴爵當作鎮國之物。”

言琢正查抄那石鼓，被敲壞的處所已被她粘合補好，雖另有裂縫，但若放到外頭，也必是被人追搶的希世珍寶。

白予不時偏頭說些甚麼，逗得言琢不時笑彎了眼。

晚間，白家一家人又籌議著進城的事兒。

“這是甚麼茶？”芝芝取瓢就要舀。

等全數筆墨凹入出來，言琢撚撚紙張，再拎著拓包沾上墨汁，快速均勻地往石鼓上敲打。

“白芨？”芝芝眨眼，“那不能吃嗎？”

白予拿了軟毛排刷，和言琢一起將白芨水往石鼓上抹。

言琢喝口茶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他敲打，一麵提點，“再輕些，左邊，左邊差點墨……”

“這一麵鼓也需清理潔淨。”

芝芝笑嘻嘻放下葫蘆瓢，“你如何曉得？”

厥後吳國亡，白士忭又被傳投降安康王，成了被吳國特彆江南百姓唾罵的千古罪人。

言琢一轉頭，突然見到芝芝下巴上嘴上一圈兒黑墨，頓時也笑起來，一揚手，一滴墨也落到額間。

“喝不得！”甜果兒捏著扇子跳起來，“高娘子，這是白芨水！”

二人敷好白芨水，言琢將宣紙謹慎翼翼一條一條粘合在上頭。

白夫人捏著絹帕的手攥緊，心有慼慼，二郎畢竟還是向著家的！

這石鼓早在言家被抄家之前就冇了，她一向覺得父親將它們獻給了吳王，可冇想到竟然會在悠遠的海城一個奧妙墓穴裡。

白夫人緩緩道：“……當年老爺不但僅是重修祖宅，創新祠堂，他們這一支做買賣也好，當初在海城蓋新房也好，老爺也出了很多力，又捐了很多銀錢，想來都錄在白家補葺造屋的冊子裡。當時候族長和宗親恨不能將老爺當活佛供在他們屋裡，口口聲聲說給老爺留了院子，還在官府過了地契，讓老爺將來告老回籍就回海城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