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遙重重道：“我說你無藥可救！”

――“從今今後，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愛做甚麼做甚麼。”

兵刃乒乒乓乓滿地打滾，雪牙槍無端又被殃及，閒逛了幾下顯得格外委曲。

他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一向看著人消逝在穿堂，他才把抓得快散架的傷藥泄憤似的斜裡往牆上摔。

“你另有臉說我！”項圓圓往他胳膊上懟一拳，叉腰發兵問罪，“白日是不是凶宛遙姐姐了？！”

目送桑葉進了門，宛遙方歎出口氣，讓婢女備轎籌辦打道回府。

冷不防袖子被拉了拉，她沉默垂首。

轉頭見那兵器架也不紮眼，抬手一塊撂倒。

宛遙被那份和順莫名的安撫了，給了他一個放心的淺笑：“一點小事犯不著惦記。”她摸摸他的腦袋，“你呢，方纔摔疼了冇有？”

落日下的古樹悄悄搖擺，無數片落葉被少年人的腿法激起，滿天下的“嘩嘩”作響。

“你……”

他遊移了下，上前一步想過來，但許是之前模樣太嚇人，桑葉便本能地奔至宛遙麵前抬手擋住。

他麵龐安靜如水，內心火山噴發。

“若非梁家在朝上數次禁止，我受封的諭令能比及現在纔下來？是他們本身欺人太過在先，我不過有仇報仇罷了。”

宛延跟著探頭看，手捋他下巴上的青須，甚是猜疑，“是啊……我還覺得她起碼得跟我還價還價，砍半個月……”

“天然是梁華結婚的場子。”他語氣理所當然，乃至還帶了些千載難逢，機不成失的高興，“傳聞他娶的還是當朝尚書的女兒，屆時在坐的都是達官權貴，我們這麼一鬨，保管讓他一輩子抬不開端來！”

“另有阿誰醫館，又不是少了你冇人治病，犯得著整天跑麼！我們家缺那幾個錢呐？從現在起，你在家好好給我思過一個月，哪兒也不準去。”

餘飛險而又險地躲過反彈的暗器，瞥著好兄弟較著陰沉的臉，試圖當個和事老：“阿誰……實在人家宛遙說得也冇錯，你要真想出氣也不急於這一時，我們能夠……”

都現在了，他還在解釋。

繼而暗歎不已。

那包草藥倏忽滑落，項桓不自發的攤開掌將其接住，又緊緊合攏。

不知為何，宛延感覺本日訓得有些不得勁，彷彿差了點甚麼。

反倒是宛夫人不安地來回瞅他們父女倆。

項府西院。

“她如何辦用得著你操心？”他手緊握成拳，火氣一上來，衝口而出，“左一個梁家，右一個梁家，既然這麼喜好替他們說話，你當初找我幫甚麼忙，直接嫁疇昔不是挺好嗎！”

“記得和人家道個歉。”

“……”

項圓圓瞅著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恨鐵不成鋼地的確要跳腳。

憋了一下午的山雨欲來噴發得有氣有力，目睹閨女走遠，宛夫人還在探頭張望，甚是不解道：“這就完了？”

――“我不會再管你了。”

還在解釋。

說著項桓挽袖子就要走。

內心卻可貴安靜，竟冇甚麼忐忑之感。

“我甚麼我？我說得有錯嗎？”見她神情不對，猜想是把她說哭了，項桓忍不住心煩意燥，“整天就曉得哭……你除了哭還會乾甚麼？”

項桓原就冇消火，見狀不耐地將人一掌拍走，“滾蛋，冇事彆擋路。”

她鬆開手的同時，偏頭從他身邊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