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窈便對勁一笑。
珍珠小聲道:“不如再跟家中寫封信,好叫老爺早作籌算。”
蘇輕窈撐動手肘坐起來,道:“正巧睡不著,你來得恰好。”
蘇輕窈一看她,就忍不住笑了。
鄭婕妤低頭看著清澈的茶湯,她緊緊攥住茶杯,幾近要把那薄弱精美的小茶杯捏碎:“如何就那麼剛巧呢?”
她如何感覺有點玄呢?
蘇輕窈道:“你們辦事,我是放心的。”
但就這麼小小一個玩意,倒是千萬不能丟的,每一樣禦賜之物特地寫過名字的,都要貴重待之。
就如麵前這一桌早膳,光蒸點就有六種,再加上鮮蝦餛飩、芝麻湯圓、雞絲拌麪,林林總總擺了一大桌,臨了還給上了兩份燉品,叫娘娘上午閒了吃用。
柳沁也是忙了一個淩晨,返來看蘇輕窈安安穩穩坐那看書,便也就給忘了。
蘇輕窈看她一眼,俄然想起個事來:“哎呦,健忘了,本日得去請鄭婕妤。”
這個時節的草莓個頭不算太大,味道卻很足,一口出來,滿心都是甜的:“瞧瞧,本日就用上這個了。”
“本日忙了一天,又換了個新宮室,不消說娘娘了,就是奴婢們都感覺不風俗,”柳沁笑著說,“剛柳綠去要的安神湯,想著都用一碗好好歇下,免得明日冇精力。”
鄭婕妤垂下眼眸,輕柔答:“姐姐所言甚是,mm全聽姐姐的。”
她這的禦賜之物,有一些是不能拿出來做禮往外送的,就如那扇梅蘭竹菊四君子屏風,上用玉石、珍珠、瑪瑙、珊瑚做裝點,不過巴掌大小,擺在榻桌上隻為都雅。
當了昭儀娘娘以後,她的衣食住行全都變了。
搬宮這事不消蘇輕窈親身脫手,卻也夠累的,早晨躺在新的羅漢床中,蘇輕窈竟可貴有些失眠。
她的大宮女珍珠正讓小宮女清算桌上的茶杯,見她出去,忙擔憂地迎上去:“娘娘,這可如何辦。”
次日淩晨,蘇輕窈早早醒來,悄悄動了動工緻的鼻尖,便聞到窗外一陣丁香芳香味道。這味道有些陌生,卻也並不高聳,想來也是她所喜好的。
蘇輕窈笑著說,她倒不是諷刺,也不是悲春傷秋,隻是莫名有些感慨。
當時候,還是她照顧蘇輕窈的。
另一邊,蘇輕窈回了東側殿,又寫了兩封請柬,把三今後的宴席膳單查對一遍,這才重新坐下讀書。
她一貫是個馴良主子,從不會苛待宮女,正因如此,宿世待到位份高後,很多年青小宮女甘願去她宮中,也不肯意去服侍興武帝那些年青貌美的宮妃。
聖旨下了以後,她宮裡的宮人就不消本身去取膳了,禦膳房的中監特地領了兩個小黃門過來,道今後他們兩個專門給蘇昭儀送膳,讓宮人記好長相和腰牌,必然不能弄錯。
這事蘇輕窈內心清楚,卻也莫可何如,剛看鄭婕妤談笑晏晏,才略鬆了口氣。
珍珠有點怕她,見她沉了臉,就不敢再多言,隻從速給茶壺續水,守在一邊不吭聲。
她拉了一下鈴鐺,內裡就傳來輕微的開門聲,柳綠的聲音在內裡響起:“娘娘但是要晨起?”
隻見鄭婕妤出了房門,規端方矩給她行福禮,嘴裡卻親熱,叫她一聲姐姐。蘇輕窈心中一暖,也說:“鄭mm客氣了。”
柳綠可貴說打趣話,倒是真真把蘇輕窈逗樂了。
柳沁倒是同她心有靈犀,端了一碗安神湯出去,問:“娘娘可要用一碗安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