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猶憐_1.夢醒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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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記得統統的事。

翠姨倏得一驚。

送人?翠姨訝然看著這句話,迷惑不已,阿宓和她一樣整日待在院子裡,她都不曉得的事,阿宓如何會清楚。

她坐起家發楞,順手扯起被子擦了擦汗,無邊夜色把她肥大的身軀緊緊裹住,頓時有了些放心。

夢醒時滿頭大汗生生把枕巾濡濕,月光從窗縫照出去白煞煞,身子還是涼的。

翠姨不說話,婢子也嫌無趣,撇撇嘴又不想走近,還是站在門邊兒,“大女人如何還是不吱聲兒呢,莫非真成啞巴了?”

她的臉被冰冷的手撫過,“也不算我害了你,鬼域路上莫怨錯了人。要怪,就怪你那狠心的父親,另有這張臉。”

阿宓未曾學過寫字,翠姨倒想教她,可惜本身也是個半桶水,又冇銀子請先生,隻能偶爾帶著阿宓去偷聽二女人上課。

但冇幾次就被髮明,秋姨娘好一陣諷刺,勒令她們無事不準再進她院子。以是在翠姨認知中,阿宓是不會寫字的。

再過兩年,就會被一杯毒酒賜死。

翠姨給阿宓換上新做的衣裳,都雅又舒暢,下襬繡的兩朵花兒栩栩如生。阿宓看了獵奇,在那兒摸來摸去。

阿宓頓了頓,緩緩寫道:不是本身的血脈,怎會捨不得。

翠姨嚅動了下嘴唇,“不會的,非論如何,老爺也不至於把本身女兒送人。”

油燈睡前才滅的,翠姨擔憂放在桌上被她不把穩碰了燙著,特地放在高處。她搬來小凳,踮著腳兒纔夠著燈,提下來時出了渾身汗,風一吹更涼了。

她從冇見過那樣的女子,傲岸不成一世,傲視的眼神彷彿她是路邊順手可摘的一朵野花,抬腳就能踩碎。

阿宓做了個夢,一個惡夢。

阿宓的頭髮又黑又軟,散下來像緞子一樣,襯得她本就小巧的臉還冇巴掌大,隻是瘦巴巴冇幾兩肉,便顯出了那雙嵌在上麵的大眼睛,看起來不幸又敬愛。

阿宓曉得翠姨不會信,她也不希冀翠姨信,但她信賴翠姨對本身的心疼。

些許規複了心神,阿宓藉著月光摸下榻,屋內暗得都隻能瞧見大抵表麵,細瘦的手腕撐得冇了力量,身子發軟就往繡凳撲去,嘭得摔在地上。

翠姨猜想,莫不是被夢魘嚇了吧,是不是得去廟裡求個符。

阿宓拉住她搖點頭,指了指枕巾,翠姨立即從櫃裡重新給她取了條鋪上,看著她重新躺上去道:“憐娘,你這嗓子……”

翠姨道:“才喝了幾日哪有這麼快,許是藥效不敷,這事也急不得的。”

阿宓也不曉得如許的日子好是不好,本覺得平生也便如許了,哪知就在她及笄那一日,朱紫的夫人尋了過來。

朱紫顧恤她年幼冇碰她,特地為她置了莊子養著,說是等她及笄再納她入府,阿宓就那樣住了下去。

婢子翻了個白眼,“急不急得也不是你說了算,高朋明兒就要到府上了,到時讓他看到我們府上有個啞巴大女人不成?我可不管這些,歸去稟了姨娘就是。”

阿宓不是個啞巴,隻是再次醒來後,她就說不出話了。

翆翠姨憂心忡忡,“要不明兒憐娘就稱病不出門吧?可不能讓老爺丟了麵子。”

浮浮沉沉,夢裡唱戲般晃過很多光影。

大部分光陰阿宓都被拘在這小院中,隻要翠姨伴她長大,除翠姨外無人教誨、無人體貼。直到某次不測,父親見了正在摘花的她,才曉得阿宓眉眼間已出落得如此標緻,彷彿出水芙蓉,我見猶憐的模樣極其惹人疼惜,幾近冇有男人能看著她狠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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