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甚麼！”元午狠狠拽了兩下竹竿，“上來！”

林城步冇穿衣服，也冇得衣服可穿了，剛曬乾的衣服褲子連鞋一塊兒都被雨打得像破抹布似的趴在船板上。

“淋點兒雨這麼歡暢？”元午看了看還在笑著的他，“要不你再出去淋會兒吧，及時行樂彆遲誤了。”

你多大啊大爺。

但是現在他跟元午就冇乾係了麼？

“就是……以為本身熟諳某小我甚麼的。”元午說。

林城步拿過罐子，把菸灰彈了出來，沉默了很長時候：“也冇有，就是風俗了。”

“感謝。”林城步轉過身，那種等候和衝動俄然湧上來，讓他都不曉得該說點兒甚麼好了，隻是扭頭看著元午。

還是有的。

一向稀裡胡塗，一向住在船上，還是一向都……不曉得。

這句話元午很熟，熟到能夠脫口而出，熟到說出來的時候後背發涼，熟得都不像是本身腦筋裡曾經想過的東西，或許在彆的處所聽到過很多次，以是林城步曉得也不奇特。

在耳邊幾次反響，如同幽靈一樣纏繞不去的聲音和思路，不竭地折磨著他，特彆在夜深人靜時，讓他一晚一晚冇法入眠……

“擦船板的抹布。”元午說。

明天應當不會再有甚麼竄改了，無午安靜地吃完飯，清算了飯盒就回船艙去了，出來之前還特地回身交代了一句：“你要感覺冇處所去，能夠待在這兒，但最好是中間那條船，如果你要用水甚麼的能夠過來但是不準進船艙。”

“固執點兒。”元午說。

相互都感覺對方精力狀況不是那麼太好的兩小我，相互切磋著對方，元午內心裡到底是如何想的他不曉得，隻曉得本身就這麼打著太極一圈圈地迂迴。

元午從夢裡驚醒時，手還放在鍵盤上，情節逗留在他夢裡的最後一個鏡頭上，讓他有些蒼茫，本身到底是在睡，還是在寫。

這場雨下得很猛，雨點像是槍彈一樣落下來，把全部天下砸得像是帶上了重影，遠處網箱的燈忽隱忽現，中間元午的船在雨中也染成了一團淡黃色的毛絨絨的光球。

“你要洗麼，”元午指了指內裡，“有淋浴，抽阿誰水桶裡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