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綾抿嘴偷笑。
衾九點點頭:“確是奴婢所言,蜜斯春秋尚小,又姿容天成,塗脂抹粉未免顯得過分俗麗。奴婢有一法,蜜斯可要一試?”
“好了。”
衾九也不驚駭,她徐行走到馮喬身前,代替了紅綾的位置,目光在打扮台上掃了一眼,便取了紅色胭脂,然後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瓷瓶,滴了些液體在胭脂內裡。
他走到馮喬身邊,輕笑道:“你可還記得爹爹之前跟你說,要替你尋一個貼身庇護你之人的事情?”
馮喬聞著那嗆鼻的脂粉味道,趕緊躲了開來。
細眉鳳眼,皮膚白淨,容顏雖算不得絕色,卻潔淨而又素雅,渾身透著股清冷。
青衣女子聞言上前兩步,朝著馮喬福禮道:“奴婢衾九,見太蜜斯。”
那傷痕固然已經很淡,隻留下肉色的幾道陳跡,可耐不住馮喬膚色太好,那些傷痕看起來實在有些礙眼。
“爹爹如何來了?”馮喬側開眼笑道。
她俯下身細心的看著馮喬的臉頰,半晌後纔拿出一盒脂粉。
趣兒羞紅了臉,瞪了紅綾一眼:“狗子哥隻是教我工夫!”
“起來吧,不必多禮。”
上輩子她流浪時,隻要趣兒這孩子一向偷偷摸摸的給她送吃的,還為此喪了命。
“蜜斯,你臉上的傷已經好的差未幾了,奴婢用些脂粉替蜜斯諱飾一下,便看不出來這陳跡了。”
紅綾聞言看動手上的脂粉盒有些難堪:“但是不上脂粉,蜜斯臉上的傷痕如何辦?”
馮蘄州指著他身邊的年青女子:“她叫衾九,是爹爹親信之人,從明天開端,她便隨伺你擺佈,護你全麵。”
這幾次遇險以後,她的確曉得馮蘄州故意替她找一個會武功的丫環貼身庇護她,隻是冇想到,來的竟然會是這麼個清秀淡雅之人。
趣兒不幸巴巴的看著馮喬。
“蜜斯…”
目睹著趣兒分開,紅綾輕笑道:“也就是蜜斯情願這麼寵著她,她這性子如果換小我家,準得虧損。”
紅綾也是在旁調笑道:“你這整天都吃,也不怕真成了瘦子,你狗子哥不要你了?”
馮喬聞言有些驚奇的看著衾九。
誰知她還冇開口,門外就傳來一道清澈嗓音。
馮喬忍不住笑出聲來。
趣兒見馮喬真不籌算帶她去,頓時跟霜打了的茄子似得冇精打采道:“哦…那奴婢去給蜜斯端早餐。”
馮蘄州看著眉眼間越來越像亡妻的標緻閨女,心軟的一塌胡塗。
馮喬曉得趣兒是想護著她,揉了揉她腦袋道:“好了,你好好守著府裡,我返來給你帶好吃的。”
“當然是陪蜜斯!”
馮喬趕緊昂首,就見到馮蘄州不知甚麼時候站在了那邊,而在他身邊,還站著一個青衣女子。
馮喬見她委曲的模樣,安撫道:“你臉上的傷還冇好,大夫說過不能見風,不然會留疤的。”
五道巷馮府當中,馮喬坐在打扮鏡前,紅綾手上矯捷的替她將長髮梳成雙掛髻,用以兩條紅色金邊細帶輕縛其上,頓時便暴露她那張粉嘟嘟嫩滑滑,還帶著幾分嬰兒肥的小臉來。
趣兒大聲說完,見馮喬和紅綾都是一臉不信的看著她,聲音不由小了幾分,有些心虛道:“阿誰,再趁便吃點東西,就一點點……”
這一世她有才氣時,她天然情願護著她。
那胭脂遇水既化,將其攪拌均勻成液體以後,衾九便用指尖蘸取了一些在馮喬的傷處勾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