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放動手來,伸展動手心看著那上麵的紋路,輕笑道:“我曾經聽人說過,這世上有一種科罰極其好玩,先找一口大甕,裡頭放滿陳大哥酒,然後將人削了四肢,剜了眼鼻,截了唇舌置於此中,三日方能骨醉。”
孫嬤嬤渾身一僵,如同被人卡住了喉嚨,嘴裡的嘶喊聲猛的愣住。
馮喬用手杵著下巴,手指輕點著臉頰,神情淺淡道:“你在我房中已經十年,孃親活著時,便由你照顧我,孃親走後,這房中更是幾近任你作為。”
孫嬤嬤被馮喬涼涼的話語嚇得渾身直顫抖,她瞪大了眼,嘴裡不竭低聲道:“不會的,他不會的,他承諾了會救我,他不會讓你殺我的……”
心狠些好,心狠便不易受傷。
“你肯定你還要替阿誰滿心想要取你性命的人守著奧妙,等著他來滅你的口,還是等著他來對你斬草除根?”
她毫不遊移的揮手便朝著孫嬤嬤胳膊上斬去,那寒光刺目,淩厲的刃麵劃破氛圍時,乃至傳出刺耳的聲音。
馮喬看著馮蘄州高大的背影,臉上緩緩綻放出光輝至極的笑容。
一旁的衾九幾步上前,直接拉著孫嬤嬤的胳膊,猛的朝後一扭,就聽到“哢”的一聲,緊接著孫嬤嬤便慘叫出聲。
“那玉葫是孃親留給我的遺物,現在被你弄丟,我很不高興呢,嬤嬤你說,該如何辦呢?”
孫嬤嬤清算潔淨,被人帶到馮喬房中時,馮蘄州已經去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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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申明?我馮喬這一世最不在乎的,便是這東西,世人如何看我,與我有甚麼乾係,何況你死在我馮家後院當中,那個曉得你死前遭受過甚麼,難不成,你還等候著阿誰承諾你滔天繁華的人,能冒著透露的風險來救你?”
冇等她說完,衾九再次折了她一條胳膊。
馮喬就那麼靠在軟塌上,小小的一團蜷在那邊,她伸手杵著下巴,一雙星眸微暗,粉唇輕抿間也不曉得在想些甚麼。
“我有何不敢?”
孫嬤嬤經曆了剛纔那一遭後,親目睹識過了馮喬的手腕,對她再無半點輕視。
孫嬤嬤慘叫著癱軟在地上。
她怕爹爹感覺她心狠手辣,感覺她暴虐無情,誰曉得入目所見的,卻還是是飽含寵溺和暖和的眼神。
馮蘄州拍拍她的頭,笑著說完,便回身走了出去。
馮蘄州伸手鼓勵似得摸了摸馮喬的頭髮,對著中間之人說道:“照著蜜斯叮嚀的去做,如果神智清楚,便打理潔淨帶去讓蜜斯問話,若神智已無,就用貼加官送她上路。”
孫嬤嬤猛的昂首,神情中帶著些慌亂:“冇有,冇有人教唆,蜜斯,奴婢真的隻是鬼迷了心竅,纔會拿走玉葫,奴婢不敢扯謊…”
“孫嬤嬤,你可想要嚐嚐?”
馮喬見她還不斷念,直接冷聲道:“既然你還想著那人來救你,那我便成全你。衾九,給我斬了她手腳,剜了她眼鼻,我倒是要看看,能讓你這麼忠心耿耿,到死也要護著的人,到底是個甚麼東西!”
“嗬。”
孫嬤嬤瞳孔一縮,趕緊低著頭呐呐道:“是奴婢一時胡塗,見那玉葫成色極好,想必能換很多錢,以是才鬼迷了心竅…”
孫嬤嬤滿臉茫然。
馮蘄州不但涓滴冇感覺她這般模樣可駭,反而欣喜於自家閨女並不是那種是非不分,耳軟心軟,乃至想著以德抱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