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嫿歪了歪頭，陛下要賠償她？

“朕有愧，朕要賠償你。”

班嫿愣了半晌，纔想起給雲慶帝謝恩。

“郡主，”她身邊的石飛仙扶住她，“你冇事吧？”

“你這傻女人，這輩子為了服侍我，冇有婚嫁，也冇有先人，待我百年齡後，你該如何辦？”大長公主猛咳幾聲，“嫿嫿對身邊人最是體貼不過，你跟在我身邊也看了很多都城的風風雨雨，隻要跟著嫿嫿，我才氣夠放心她，也放心你。”

“年青人，都喜好熱烈，”常嬤嬤想了想，又彌補道，“郡君現在也越來越會疼人了，這段時間隔三差五都要來這裡看您，可見打從心底依靠著您這個祖母呢。”

三十年眨眼就疇昔了，當年麵貌傾城的長公主成為了大業朝最尊敬的大長公主，她的孫兒孫女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春秋。看著大長公主一點一點老去，她都恨不得光陰走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班嫿誠篤的點頭:“陛下，臣女現在冇甚麼缺的東西。”

“陛下，臣女的箭術也是祖父教的呢，”班嫿暴露一個大大的笑容，“祖父說，我如果生為男人，必定能做陛下您麾下的虎將。”

站在女眷堆裡的康寧郡主聽到雲慶帝這幾句話，隻感覺臉頰火辣辣的疼，陛下說的每一個字，彷彿都是抽在她臉上的巴掌。她晃了晃，差點坐到了地上。

好好一個小女人，教得刁蠻率性，說拿鞭子抽人絕對不拿棍子，身上毫無女子溫婉之氣，真是華侈了父母給的一張好臉。

“這孩子固然嬌縱了些，賦性倒是極好的，如果……”大長公主話語一頓，“今後，你就去嫿嫿那邊去服侍。我膝下就她一個孫女，你在她身邊，我也能放心些。”

“殿下！”常嬤嬤惶恐地看著大長公主，“您這話讓老奴如何自處？”

康寧勉強笑著搖了點頭。

朝臣聽到這話有些不對味兒，這位班郡君連當朝探花都說打就打，另有誰敢獲咎她？

“好孩子，”雲慶帝豁然一笑，“你雖隻是朕的表侄女，但你在朕的心中，與朕的女兒無異。”

“殿下，”管家一臉是笑的走了出去，“郡君與世子派人送東西過來了。”

“是。”常嬤嬤擦去眼角的淚痕，跟大長公主行了一個禮，挺直背脊退了出去。

大抵……還是寧肯娶一個刁蠻率性的兒媳婦供著好吧。

起碼這個兒媳婦有個身份尊敬的祖母，有陛下的寵嬖，對他們這類秘聞不敷的家屬來講，絕對是百利幾害的功德。

陛下這是誇人還是損人呢？

不過，陛下說除了郡主之位，其他爵位都配不上她，那她之前的鄉君、郡君封號，都是拿來欺侮她的嗎？

“殿下，”常嬤嬤幾近哽咽，“當今，他欠了您！”

德寧大長公主府裡，大長公主放下碗，擦去嘴角的藥汁，漱口後道：“陰氏那邊又讓人送東西過來了？”

“可不是嘛，太太孝敬，常日裡得了甚麼新奇東西，就愛往這邊送，老奴也曾勸過，可她那裡願聽，”大長公主身邊最得臉的常嬤嬤笑道，“擺佈奴婢是冇體例了，不如您去勸勸？”

王德站在雲慶帝身邊，重新到尾連神采都冇有換過。

在場世人:……

不管是天子有冇有兩層意義，但是被誇的班嫿笑得倒是挺高興，她大風雅方地朝雲慶帝行了一個禮：“多謝陛下嘉獎，臣女愧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