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能臣很多,但是能像容瑕如許,一心一意為他做事,卻從不奉迎賣乖的朝臣,倒是屈指可數。
倒是站在雲慶帝身後的王德,略動了一下步子,彷彿聽到了甚麼了不得的話。
班嫿鬆開手,豪放的拍桌子:“冇乾係,歸正我也隻是賞識他的美色罷了。”
再次伸手拍了拍容瑕的肩膀,雲慶帝表情垂垂變好:“行,朕不說這些。”
見姐姐彷彿活力了,班恒隻好陪著笑容去哄,“姐,內裡那些讀書人都在誇你呢,說你孝敬,說你麵貌傾城,有血性甚麼的,你不獵奇這是如何一回事嗎?”
殿內很溫馨,靜得連一根針都能聞聲。
“隻可惜你過分年青,不然這左相的位置,讓你來坐朕才放心。”
班嫿用的勁兒不大,但是班恒還是做出一副吃痛的神采:“姐、姐,我錯了,錯了,我實在想說的是,容伯爺不是那種貪花好色之人,不是說你不敷美。”
雲慶帝聽到這個解釋,頓時通體舒泰,當下便笑道:“冇有想到嚴暉竟然做出這麼胡塗的事,你那些話說得對,朕的表侄女長得美,那是上天的恩賜,嚴家這麼哭著鬨著讓郡主下嫁,實在過了些。”
雲慶帝看著容瑕,容瑕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任由天子打量。
“嗯?”班嫿摸了摸本身的臉頰,“莫非是他看上了我的美色?”
“就是那東南西北中?”班恒記不住那五本書的名字,獨一記得的就是這五本書湊在一塊,剛好就是東南西北中。從這一點上來看,班恒感覺前朝的才子們比本朝才子們有本領,起碼他們給書取的名字好記,連他這類紈絝都有印象。
“嗯,能當著讀書人的麵誇我們,確切挺清流的,普通人都乾不出來。”班嫿點了點頭,平時她可冇聽哪個讀書人誇過她,也隻要容瑕對讀書人有這麼大的影響力,讓他們對班家“丟棄成見”,幫著班家說話。
“神仙還用吃東西嘛?”班嫿瞥了班恒一眼,“廣寒宮如果冇有其彆人,穿標緻的衣服,該跟誰誇耀呢?”
“君珀啊,”雲慶帝沉默半晌後,終究開口了,“朕就曉得你不會讓朕絕望。”
兩人都不是甚麼講究風雅的人,盯著玉輪傻看了一會兒後,班嫿指著玉輪道:“恒弟,你說嫦娥都穿甚麼衣服,梳甚麼髮髻?”
“你腦筋有題目,我都不會有題目,”班嫿拍開他的手,“我下晝寢得久了,現在睡不著。”
“陛下,微臣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容瑕皺了皺眉,“福樂郡主乃是您看重的表侄女,如何能讓外人欺負了?”
本日說是彆人對他說這類話,他隻會感覺彆人是在奉迎他,但是容瑕不一樣,他曉得這個孩子是真的把他當作嫡親長輩體貼,乃至於行事風采翩翩的他,做出兩年前那般偷偷摸摸的事。
“朕年紀大了,這些朝臣也更加不費心了。”天子站在荷花池邊,麵無神采地看著水波泛動的湖麵,“現在朕尚在他們便如此,若朕百年齡後,這朝中又會變成多麼模樣。”
班恒想到班嫿這幾日一向待在府裡,連大門都冇有出,又有些憐憫她,“那好吧,我陪你坐一會兒。”
秋末的荷花池冇有甚麼可看的,宮裡的寺人早就撈潔淨了殘荷敗葉,此時荷花池裡除了水甚麼都冇有,看起來冷僻極了。
容瑕長揖到底:“陛下折煞微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