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說不上來本身現在是甚麼樣的感受――驚奇,歡樂,甜美,苦澀,或者其他――諸般情感相互交雜,有如稠濁在一起的墨水,讓他冇法將其辯白清楚。
被安辰逸這突如其來的行動給弄得愣了一下,季榆有點迷惑地看了他一眼:“你腿上不是有傷?”
冇有想到安辰逸會說出如許的話來,季榆的嘴唇動了動,好一陣子都冇能說出一句話來。
阿誰時候,他乃至覺得安辰逸――
說來也是好笑,他們兩人連一個傷勢未愈的季棠都勝不過,竟然還妄圖著去落仙門救人。所謂的不自量力,說的就是他們如許的人吧?
“我……”聽到安辰逸的話,季榆下認識地就想為本身辯白兩句, 但他一伸開口,眼淚卻快速不受節製地滾了下來, 如何都止不住, “……對不起……”
藐小的雨絲落在深綠色的草葉上凝整合晶瑩的水珠,趁著它哈腰的時候滾落下去。
像是要將麵前這小我的模樣給深深地刻入眼底一樣,季榆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形貌著季棠的五官。忽地,他輕笑一聲,垂下頭去,緩緩地靠近了季棠的臉頰。
入迷地望著頭頂的石壁看了好一會兒,季榆俄然出聲突破了山洞中壓抑的沉寂:“安大哥,對不起,”他頓了頓,“大哥――季棠,他……”
儘力壓下上揚的嘴角,安辰逸移開視野,極力做出端莊的神采來,但最後還是冇有忍住,低低地笑了出來――然後,就再次牽動了傷口,疼得他直齜牙。
清楚早就下定了決計,不會讓這小我遭到傷害,可到頭來,他卻甚麼都冇能做到。
但可惜的是,季榆並不是那種甚麼事都會乖乖地聽彆人叮嚀的人。
安辰逸曉得本身不該向季榆坦白這件事,可他不知怎的,俄然就想起了季榆蜷成一團,在睡夢中呢喃著呼喊那小我的模樣。
安辰逸:……
――或許,這恰是季棠的目標?
不管季棠的目標究竟是甚麼,季榆又是否信賴了對方所說的話,這件事情,都怪不到他的頭上。
他有一件事冇有奉告季榆,固然此前季棠看起來彷彿招招致命,但他總有種說不上來的不調和的感受――就和之前季棠成心流暴露季榆的地點時一樣。他乃至感覺,對方在劍尖刺到本身身上的那一瞬,收了劍上的力道。
告饒的話在嘴邊轉了一圈,到了出口的時候,卻成了與之相反的內容:“當然。”
本來還對季榆剛纔那色厲內荏的行動感到有些好笑,想要出言逗弄兩句的安辰逸的身子陡地一僵,連本身想要說甚麼都給忘到了腦後。
季棠俄然有點想笑,但好久未曾上揚的唇角,卻讓他的笑容看起來顯得古怪而生硬。
他的聲音像是好久未曾喝水的人一樣,聽著有些許沙啞。
“不準動!”重視到安辰逸的行動,季榆趕快上前,按住了他的雙手,低著頭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再動一下,我就哭給你看!”一邊說著,他的眼淚一邊還在不斷地往下掉,瞧著非常有些風趣。
“不必費事了,”想了想,他還是感覺本身得開口解釋兩句,“我本身來就是。”
這傢夥,還得理不饒人了這是?
溫熱的吐息噴灑在裸-露的肌膚上,在平複了傷口的疼痛以外,還帶起一陣難以按捺的酥麻,緩緩地朝著身材的其他部位分散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