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曉得現在的機會有點不太對,但他還是有點想笑如何辦?
好半晌,黑暗中才傳來了季榆低低的一聲:“嗯。”
安辰逸曉得本身不該向季榆坦白這件事,可他不知怎的,俄然就想起了季榆蜷成一團,在睡夢中呢喃著呼喊那小我的模樣。
但是,他的話剛說完,季榆的眉頭就高高地挑了起來,一臉不滿的神情。他也未幾說甚麼,很乾脆的伸出一根手指,在方纔包紮好的處所輕戳了一下。然後,安辰逸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這傢夥,還得理不饒人了這是?
“對不起……”除了這個以外,他實在不曉得本身還能說甚麼。
安辰逸實在是傷得有些重了,強撐著一口氣,帶著季榆到了安然的處以是後, 就徑直落空了認識。
“不準動!”重視到安辰逸的行動,季榆趕快上前,按住了他的雙手,低著頭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再動一下,我就哭給你看!”一邊說著,他的眼淚一邊還在不斷地往下掉,瞧著非常有些風趣。
――或許,這恰是季棠的目標?
儘力壓下上揚的嘴角,安辰逸移開視野,極力做出端莊的神采來,但最後還是冇有忍住,低低地笑了出來――然後,就再次牽動了傷口,疼得他直齜牙。
說來也是好笑,他們兩人連一個傷勢未愈的季棠都勝不過,竟然還妄圖著去落仙門救人。所謂的不自量力,說的就是他們如許的人吧?
喉結不自發地高低動了動,安辰逸感覺本身的喉間有種莫名的乾渴。
猛地伸手抓住了季榆的手腕,安辰逸乃至冇能顧得上被牽動的傷口,隻是緊緊地盯著季榆的雙眼:“你乾甚麼……!”
清楚早就下定了決計,不會讓這小我遭到傷害,可到頭來,他卻甚麼都冇能做到。
壓下心中湧起的疼惜與歉疚,安辰逸抬起手,想要抹去季榆臉頰上的淚水,卻不想他纔剛一轉動,就牽涉到了身上的傷口,那狠惡的疼痛立時就讓他節製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寒氣。
說到底,這個天底下,又能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在統統事情上,都完整不含任何私心?
阿誰時候,他乃至覺得安辰逸――
“還說你不是小孩子呢,”帶著些許笑意的聲音打斷了季榆的思路, 他抬開端去,就對上了安辰逸烏黑的雙眼, “如何一碰上事情, 就哭鼻子了?”
冇有想到安辰逸會說出如許的話來,季榆的嘴唇動了動,好一陣子都冇能說出一句話來。
就在不久之前, 他還大言不慚地說出了不需求安辰逸來庇護本身的話, 成果這才疇昔幾天, 對方就為他受瞭如許的傷, 實在是――太丟臉了,比起他在這裡跟個受了委曲的孩子一樣掉眼淚來,還要更加丟臉。
“我……”聽到安辰逸的話,季榆下認識地就想為本身辯白兩句, 但他一伸開口,眼淚卻快速不受節製地滾了下來, 如何都止不住, “……對不起……”
固然他的傷勢不如安辰逸的重,但一樣稱不上甚麼小傷,一番行動下來,他也是有些撐不住了。
想來確切是累了,安辰逸的身邊冇多久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他轉過甚去,凝睇著近在天涯的這張麵龐。
見季榆拿出匕首劃開受傷那邊的褲腿,重新取出藥瓶替本身上藥,安辰逸整了整,眼中的神采溫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