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的瞳孔驚駭的瞪得滾圓。我捏住他下頜強行掰開嘴，將滲入鹽水的棉帕塞入他嘴裡：沈家鹽引三成利，太子府的腰牌，另有這三百個沖弱...

一定？我嘲笑，刀尖抵住劉瑾心口，那就剜了他的心，看沈家的船敢不敢開！

我的心猛地一沉，沈家暗中擄掠孩童做釣餌的事公然不假。

娘娘！周延俄然闖進，單膝跪地，城西船埠發明三艘倭船，船上都是......都是孩童！

他死死按住我的刀：蓮兒，沈傢俬港的船燈需以血引航，若燈不亮...

王勇的虎賁衛戰船已經將江麵圍得水泄不通，炮口森然對準倭船。

刑架上的劉瑾俄然狠惡掙紮，鐵鏈撞得刑柱咚咚作響。我抬手就是一刀，刀刃刺入他肩胛，血濺在張軏的衣上。

我曉得！我抽出腰間金牌塞給他，拿著這個去調杭州衛戰船，我親身去甬江口！

張軏俄然按住我的手腕，掌心還帶著潮熱：西南水道需童血混火油製成引航燈，劉瑾的血...一定有效。

王...王大人...劉瑾的眸子猖獗轉動，被鹽水嗆得涕淚橫流，三日前...已乘沈家鹽船出海...

火摺子映得劉瑾的臉青白交叉，他猖獗扭動的身軀俄然僵住——我的刀已經刺穿他的肩胛骨，血順著刀身滴落在地。

刑堂俄然墮入死寂，唯有劉瑾的哭泣聲格外清楚。

娘娘...周延俄然開口，聲音裡帶著遊移，用活人取血...

你的箭傷..."我蹙眉看著他繃帶下透出的血漬，蓮兒鞠問的手腕越來越像錦衣衛了！

張軏俄然踉蹌兩步，扶住刑柱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周延！帶批示歸去歇著！他如果再拖著病體偷偷跑出來，本宮賞你三十刑杖！

刀鋒倏然抵住他耳後大穴，王鐸何時到杭州？

那些孩子被鐵鏈鎖在船艙裡，哭喊聲混著腥鹹的海風飄來時，連鐵石心腸的錦衣衛都握緊了刀柄。

奉告王勇，先放兩炮示警，若沈家不斷船...本宮要他親身帶虎賁衛，把沈家長幼一個個扔進江裡餵魚！

張軏俄然咳嗽著扶牆起家，右臂繃帶排泄的血痕在素白中衣上格外刺目。我疾步上前想扶他，他卻反攥住我的腕子：蓮兒，沈傢俬港的暗礁圖，我三年前就畫過。

恰是。張軏的嗓音沙啞如砂紙，沈家用童男童女的心頭血混入火油，製成引航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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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劉瑾發青的喉結，雁翎刀在掌心轉了個刀花。刑堂外的蟬鳴俄然靜了，連風都像是凝固了。

刑架上的劉瑾俄然狠惡掙紮起來，鐵鏈碰撞聲驚飛了簷下的麻雀。我俯身捏住他下巴：王鐸出海三日，現在怕是剛到沈傢俬港。本宮倒要看看，太子府的腰牌能不能護得住這老狗。

刀鋒倏然劃過劉瑾耳後，他喉間收回瀕死的哭泣。我扯開他衣衿，暴露瘦骨嶙峋的胸膛：沈家用童男童女的心頭血引航，本宮就用這些狗東西的血，送他們下天國。

甬江口的鹹腥海風劈麵而來時，落日已經染紅了半片江麵。沈家的永昌商號旗在桅杆上獵獵作響，三艘倭船緊緊夾在中間。

趙雷俄然單膝跪地，將腰牌舉過甚頂：娘娘，卑職願潛入沈傢俬港，助王將軍破陣！

刑堂外俄然傳來短促的腳步聲，李恒翻開簾子跪倒在地：娘娘！沈家鹽船已駛入暗礁區，王將軍叨教是否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