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包紮傷口的手指頓住，趙毅的暗衛還在飛雲壑外暗藏。五十萬雄師的糧草輜重連綿數十裡，每具屍身都要用火油燃燒以防瘟疫。

父皇，兒臣願率神機營火炮援助。我起家請命，玄鐵甲上的血跡已乾枯成暗紅。

譚廣攥著長刀跪地請命：陛下，末將願率輕騎追擊殘寇！

鄭亨正批示軍士救治傷員，劉江提著染血的青銅盾牌快步走來：娘娘，此乃本雅失裡盾牌，後背刻著狼頭圖騰。

我接過盾牌，凹凸的狼首在暮色中猙獰如活物。

我趁機躍起，陌刀劃過他腰間鐵甲，帶出一串血珠。

鄭亨的鐵盾陣如銅牆鐵壁般壓向韃靼雄師，劉江的弓箭手在側翼射出漫天箭雨。

本雅失裡正欲揮棒砸下，卻被趕來的譚廣用長槍挑開。

正欲細看，忽聞身後傳來馬蹄聲。轉頭望去，朱棣身披玄甲，披風在風中鼓盪如雲。

他蹙眉盯著我肋下傷口，語氣凝重：此戰雖勝，但本雅失裡逃竄，恐為後患。

本雅失裡趁機揮動狼牙棒砸向我的馬頭，我側身躲過致命一擊，陌刀貼著馬腹削向他的膝蓋。刀刃卻被青銅盾牌重重格開，震得我虎口迸裂。

庇護王妃！劉江的吼聲傳來，數十支箭矢朝著本雅失裡攢射而去。

父皇。我重新穿上染血的戰甲，兒臣記得您說過，這天下，終要都姓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張蓮！本汗記下你了！他暴喝一聲，忽加快向北竄逃，七名親衛如鐵壁般護住擺佈。

正欲再追，卻見王忠策馬奔馳而來：娘娘，陛下有令，窮寇莫追！速回營包紮！

鄭亨！攔住東側！劉江繞後夾攻！我大聲命令，玄鐵鎧甲在陽光下泛著寒光。

朱棣始終立在帳外，披風被夜風鼓得獵獵作響。

帳彆傳來短促馬蹄聲。梁福渾身血汙衝進帳中：啟稟陛下，錦衣衛傳回動靜，韃靼標兵在東南邊向發明瓦剌馬隊蹤跡！

兵器交擊的轟鳴中，我瞥見譚廣的馬隊已扯開韃靼中軍，正朝著本雅失裡的帥旗猛衝。

瓦剌？朱棣瞳孔驟縮，可辨人數？

他翻身上馬，快步走近，目光落在我滲血的玄鐵甲上：蓮兒，傷得如何？

約百騎擺佈，正向本雅失裡崩潰方向而去！

此戰雖勝，但折損三萬餘將士。他俄然回身，金龍紋在火把下明滅不定，神機營炮弩耗損過半，鄭亨的右翼軍幾近全滅...蓮兒，朕的北伐，真的對嗎？

朱棣點頭：不成。草原地廣人稀，冒然深切恐中埋伏。且本雅失裡僅剩七騎，逃不遠。

那廝順勢用盾牌撞向我的戰馬，驚馬揚蹄幾乎將我掀翻。我伏在馬背上嗤笑：本雅失裡，阿魯台棄你斷後，莫不是拿你當猴兒耍？

那廝卻趁機撲向我，腥氣劈麵而來。我猛地翻身滾進泥潭，抽出腰間匕首刺向他的小腿。

逃竄的韃靼馬隊不竭被追兵射落，本雅失裡狼牙棒上的血漬在殘陽下泛著暗紅。

我抹掉嘴角血跡，翻身上馬，催馬緊咬那賊寇背影。河風裹挾著濃稠的血腥味劈麵，身後喊殺聲震得耳膜生疼。

且看看本日，你還能不能逃！我怒罵著催馬逼近，陌刀與狼牙棒再次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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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充耳不聞，隻死死盯著火線那抹狼狽身影。兩騎漸近，陌刀驀地劈向他後頸，卻被他回身用盾牌格擋，震得虎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