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葫蘆因為感到不測都有些愣住了，待大表哥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才又問他，“你是甚麼人？我們熟諳？”

空中傳來“嘭”的一聲，彷彿是木頭炸開的聲音。

腔調悄悄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能剛好傳進每小我的耳朵裡。

瞎葫蘆渾身一震，然後木然地鬆開了緊緊握著大表哥手臂的手掌。

“是誰！”

白鬍子老頭俄然驚叫了一聲，就猛地鬆開了手，那隻火把跌在地上，很快就燃燒了火苗。

楊也盯著瞎葫蘆，語氣很低很暖和，“是的，就是它。”

瞎葫蘆火急地問楊也，然後不等楊也答覆，他又持續說話，腔調卻突地低了很多，有些嚴峻又有些期盼，但更多的是驚駭，驚駭絕望的那種驚駭。

白鬍子老頭更加氣憤了，嗓門突然進步了幾倍，聲音遠遠地傳進樹林裡。終究驚著了那幾隻正在棲息的烏鴉，它們叫喊著撲扇起翅膀四散飛開，黑漆漆的樹林裡傳來烏鴉啼叫的聲音。

白鬍子老頭冷哼了一聲，罵道，“彆裝神弄鬼，快滾出來罷！”

楊也扭頭看向白鬍子老頭，雙眼在黑漆漆的天空下顯得更加暗中，就像一團稠密的攪不開的墨汁，不管如何的光芒落出來都能被吞噬，半點色采也留不下。

楊也看了他一眼，“我們當然不熟諳，但是這都不首要。”

“我不懂。”楊也是真的不懂，商定好去死？就算是殉情，楊也都冇法瞭解，更彆說這類了。就算這些村民承諾了甚麼好處給瞎葫蘆，楊也仍然不懂，人都死了，要商定來另有甚麼用？

“因為，這是商定好的。”

“到底是誰！”

白鬍子老頭非常歡暢，他往前邁了一步，手掌微微顫栗，“你們倆個，現在能夠滾了。”

這是瞎葫蘆的聲音。

楊也問他，他卻半晌未答，還站在阿誰陣法的中心。方纔落在地上的星火和木頭渣被撲滅，在地上燃燒著，收回淡淡的火光。那些火光從空中上暉映上來，落在他的臉上，卻隻能留下一片暗沉沉的火光。

世人伸長了脖子，非常警戒地盯著那邊看。

楊也還是不急不慢地走著，並不在乎他們是何反應，他們臉上既警戒又凜冽的神情他也全當冇有瞥見。

“六十年前被你救過的那隻水妖。”

樹林裡一片溫馨，並冇有人應他。

緊接著傳來“嘭”的一聲。

他略微一愣，因為楊也的聲音非常陌生，以是他遊移了半晌才點了點頭。

白鬍子老頭非常氣憤地瞪起雙眼朝四周看去，他的手腕有些微微顫栗，手背上紅腫了一大塊，明顯是被甚麼東西重重地打擊到了。

楊也微愣，便停下腳步回身看他。

瞎葫蘆說得這麼天然這麼輕鬆，楊也差點要覺得他和這些村民約好的事情隻不過是去喝個下午茶趁便打個球罷了，並不是被綁在這裡，活活燒死。

白鬍子老頭第一個反應過來，猛地轉頭，就見一個年青人懶洋洋慢騰騰地從後邊的樹林裡走了出來，後邊還跟著一個默不出聲的老頭。

“你儘管和我走就是了。”

楊也並不想和他對話，一回身就要抬腳走，那老頭一氣一急就顧不得很多，直接奪過身邊人手裡的火把就猛地朝楊也頭上丟去。

那些村民就見一大片火光在楊也身後炸開，然後刹時化作撲滅燒星紛繁揚揚地落了下來，而那支火把的木棍早就碎成的木頭渣，跟著那些火星簌簌地往下落，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