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被重重地擲在桌上，兩人麵麵相覷，頭一回出來辦事就趕上燕王，真是夠倒黴的！

“站住！”

小廝哈著腰忙出去了，頓時喧鬨的芙蕖樓喧鬨的忙活起來，燕惟如半抱著衛辭上了二樓，將她放在床上，蓋了兩床棉被，人還是昏睡著，手心早已凍僵，一點活力也無，和白日裡那副不平勁的模樣判若兩人。

外頭樓底彷彿有人起了爭論, 因四周牆上的檻窗開著，底下的辯論聲格外的大, 燕惟如不免皺眉，朝著身後的小二冷喝道：“外頭在聒噪甚麼？”

掌櫃的見狀也從速跑到門口, 見著三三兩兩的人圍在門口, 瞧著模樣倒是趕路的, 一夥人不知因何起了爭論，推推搡搡的抱怨。

“將身邊的人帶上來。”

她是隨陸淵一道下江南的，宮裡的風聲他也有耳聞，這位掛名公主不得寵，想起十一年前那回在姑蘇，在後院的牆頭上遇見她，轉眼間都十一年了，她的模樣彷彿竄改了很多，小時候長得倒是圓潤，這會子倒也亭亭玉立。瞥見她腕子上的疤痕，才明白過來本來感覺熟諳是如何一回事，那年他在鎮國公府上，恰好趕上她燙壞了膀子。

“那頭可等不得，出了事誰擔著？”

皂靴停在那人邊上很久，燕惟如抬步拜彆。老天像是瓢潑了的海水，恨不得要將全部建安淹冇，雨水吃緊地沖刷著青磚地，那抹肥胖的身軀倒在雨地裡，手指微微動了動，何如腦筋裡渾沌，像掉進了深淵，冇有一點認識，半晌就完整暈了疇昔。

燕惟如手裡執起酒杯，眼梢帶見樓下的人，“將中間的人帶上來。”

屋外的榮平聞聲他的話一怔，爺這是甚麼意義？明眼人都瞧得出來，衛辭公主隱名下建安，這會又住在陸淵的西園裡，隻怕兩人是有些甚麼勾纏，現在又藏在這裡，如果叫人發明瞭，獲咎的可不止是東廠，隻怕是天子太後那兒也要落話柄。

不過錦衣衛的破事他又何必去參和，邇來的事還少麼，郢都錦衣衛和東廠反麵，天子又成心打壓東廠，這個節骨眼上再去獲咎錦衣衛，實非明智之舉。

“來過一趟，不過冇進府，隻說今兒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