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齊麟再也冇有轉頭，肝火沖沖拂袖而去。

“這些年她聽任沈玉書到處壓抑我，我好好一個丞相，被那姓沈的逼得從未發揮過拳腳，像話嗎？”

姬無月內心一股氣還冇消下去，聞聲丞相這般說，喉中又嘔出血來。

齊麟揉著痠痛的胳膊，瞪著姬無月，剛開口想罵，姬無月衰弱不堪的聲音再次響起：“齊神醫，朕把你叫來，是為了給你報歉的。”

黑著臉的齊麟被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壓著肩膀，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被強行推到了姬無月床前，按著頭跪下。

丞相和兩名彪形大漢恭敬拱手，幸災樂禍的看了齊麟一眼，退出去了。

“啪！”

屋外，丞相舉頭挺胸，大步回府，歡暢得就差哼著歌了。

丞相大喜，走前還不忘煽風燃燒。

誰知詰責的話還冇說出口，反倒被齊麟劈臉蓋臉一頓罵。

一改朝堂之上的恭敬，現在的丞相將藏於深處的野心透露無遺，眼中儘是對勁：“等她一死，又冇有子嗣，百官天然就會擁戴我為新任大乾王，她姬家算個屁！”

聽到一半，齊麟還覺得姬無月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終究覺悟發明本身曾經對沈玉書做的那些事豬狗不如。

這一句，刹時把齊麟的臟話全都堵了歸去。

“這一個多月以來，朕每日痛苦萬分，恨不得以告畢生命為代價，結束病痛……實在是受不住了。”

一個時候後。

刁蠻霸道不講理，連最根基的人話都聽不懂，竟然還能當上女帝？

她都快死了。

姬無月本來隻是思疑齊麟為沈玉書尋私複仇，現在聽丞相這般說，更是確認了心中所想，眼睛瞪得老邁，張了張乾枯的嘴唇，又說不出話來。

“嗬嗬，就衝這一點，她姬無月就是死了，老子也不會給她收屍！甚麼葬禮不葬禮的，隨便找個草蓆裹一裹，找個又臟又臭的處所扔了得了！”

姬無月呼吸聲逐步粗重，眼睛一眨不眨，也不知在想些甚麼。

寢宮以外，丞相派來守門的寺人低頭聽著，看著不知天高地厚大放厥詞的齊麟拂袖分開，悄悄遣人將此事陳述去了丞相府。

“報——”

“姬無月！”

“好！陛下想通了就好！據官方小道動靜，齊麟此前和沈玉書極其熟悉，稱兄道弟，豪情頗深，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想必齊麟也不是甚麼好東西，的確該早早措置！”

齊麟竟然另故意機慶賀？

過了很久，她才從喉嚨裡收回沙啞刺耳的號令：“去，把齊麟給朕叫返來……”

這瘋女人也會報歉？

府內，丞相令媛懷裡抱著衣裳薄如蟬翼、和冇穿冇甚麼兩樣的許靳，和丞相一起坐於堂中，正笑著聊著，好不高興。

隻留下床榻上的姬無月，孱羸伸手，顫抖著，彷彿想要挽留，卻又說不出話，隻能收回詭異的“呃呃”聲。

“陛下，臣聽聞齊神醫本日又來為您診治，可有甚麼好轉？”虛情冒充，酬酢兩句，丞相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段光陰齊神醫每天在太醫館裡喝酒作樂，說要慶賀，臣也不知他在慶賀甚麼，還覺得陛下鳳體安康些許，哎……”

被一個籍籍知名的赤腳大夫罵？

“是！”

前些年鮮敞亮麗、一呼百應的女帝，如何就落魄成現在的狼狽模樣了？

“甚麼？”

等齊麟一撤除，即位為王，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