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又一大口,酒下得緩慢,未幾會大半罈子下去,劉恒小臉紅的嚇人,眼神早已迷離。望著滿屋書架和上千卷經史名著,倒是感覺像比之前更多了,他躺在椅子上,有些悵惘地喃喃。
轉念想起明天的遭受,他眼裡竟閃過一絲鋒銳的戾氣。
“哈?”
再是天賦,被堵死了長進的路,必定隻能做一輩子窩囊廢,他另有甚麼可駭的?
他本身都冇發覺,他的自稱從矜持的“本宮”,變成了碰到大人物才用的謙稱“雜家”。
讀書也有很大的花消,買書,上書院和筆墨紙硯,燭火,到處都要用大錢。
“敢問禦使!”何伯聽得驚怒,這狗寺人竟然也這麼的心狠手辣,“貴姓大名?”
他起家出門,俄然很想喝酒,去酒窖抱來一大罈子,拍開封泥就喝,平常怕喝酒怕得短長,明天卻很想要那種火辣。
兩個捕快一聽,頓時抽刀瞪視一老一小,“還敢打單禦使,吃了大誌豹子膽了還是如何著?”
他一臉的冷厲,捏緊拳頭,悄悄出了門。
“禦使大爺,要不要小的二人替您老清算他們?要兩條腿還是兩隻手,您一句話!”
何伯聽了倒是大鬆了口氣,故作開朗地大笑著連拍胸脯,“之前省吃儉用總算顯出好處來了吧,少爺您放心讀書,餓不著您!”
不高興!
那目光盯過來,竟讓寺人想起宮裡萬獸園裡,被餓狼或毒蛇當作獵物的感受,讓他一陣毛骨悚然。另有這一問,看似平常,但明顯猜到了很多黑幕。問哪位大人代天子宣寫的聖旨,明顯是問他,想借聖旨之事置二人於死地的,究竟是誰?
“禦使爺就是漂亮!”
劉恒揚起眉毛,也笑了,“那好,隻要能熬到畢業,我憑本領用飯,也就不必憂愁了。”
“這麼下來,我再讀下去又能有甚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