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洛陽城街道上，李秀寧卻好像落空了靈魂，神采麻痹，無一絲笑容，她已經認命。

“如果嫁給孤不高興，你又何必勉強承諾。歸去吧，孤不想逼迫你甚麼。好好想想，要不要跟著孤，孤隨時能夠給你自在。”

程咬金沉默半晌，緩緩說道：“秀寧，這天下大亂，百姓流浪失所。李唐也好，孤也罷，誰不想結束這亂世，還百姓一個承平？如果我們聯袂，或許能更快實現這心願。”

門緩緩翻開，一個年青的丫環端著水盆和洗漱器具走了出去。她的目光在李秀寧身上倉促掃過，又敏捷低下頭去，臉上出現一抹紅暈。

程咬金看著李秀寧這副模樣，心中一陣揪痛，他向前一步，想要伸手觸碰她，卻又在半空中愣住，手有力地垂落。“秀寧，我隻是不想看你這般痛苦。我出身草澤，不懂你們這些世家大族的端方，可我對你的心，六合可鑒。我本覺得，給你時候，你總會漸漸接管我，卻不想你現在這般煎熬。”

聽到程咬金遠去的腳步聲，李秀寧才緩緩展開眼睛。下體仍有些疼痛，隻是她不肯逞強。她坐起家來，看著錦被上那一抹素淨的嫣紅，思路如亂麻般騷動。

李秀寧彆過甚去，不肯直視他的眼睛，“有又如何，冇有又如何。我畢竟是李唐的公主，你是與李唐爭天下的人。這份豪情，從一開端便是錯的。”

“秀寧，你說的冇錯，孤與李唐，終要分出一個勝負，決定這天下的歸屬。但這與你一個女子何乾？畢竟是李唐負了你。這不是你能夠竄改的，就算冇有你，大魔國和李唐，也隻要一個能夠存在。”

“秀寧，你先回房歇息，這裡我來措置。”程咬金頭也不抬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

程咬金神采一沉，眼神刹時鋒利如鷹，他鬆開李秀寧的肩膀，大步走到桌前，拿起輿圖，細心打量起來。李秀寧也跟了疇昔，看著輿圖上標記的兩邊權勢範圍，心中一緊。

李秀寧的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衣衿。“你覺得我隻是因為失身於你而痛苦？你錯了。我痛苦的是，我竟在這亂世中，分不清本身到底該站在哪一邊。李唐是我的家，是我從小便發憤要保護的江山；而你，”她頓了頓，咬著下唇，“你又對我這般好，讓我……讓我心生眷戀。”

李秀寧聞言，身材猛地一震，緩緩抬開端，望向程咬金。陽光灑在他臉上，勾畫出剛毅又不失溫和的表麵，可現在她的眼神卻浮泛得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

李秀寧點點頭，並未多說甚麼，此時此地，她哪有回絕的權力。

程咬金眉頭緊蹙，停了下來，目光灼灼地看著李秀寧。

“貴妃娘娘，陛下叮嚀，本日要帶您去城中逛逛。”丫環輕聲說道。

李秀寧有些不安閒，卻也隻能任由丫環服侍著。洗漱結束，丫環又拿出一件富麗的衣衫，為李秀寧穿戴整齊。

正深思間，房門俄然被悄悄敲響。李秀寧一驚，下認識地拉過被子裹緊身子，警戒地問道：“誰？”

門彆傳來一個輕柔的女聲：“貴妃，奴婢是來服侍您梳洗的。”

“自在？你感覺我還能去哪？”李秀寧嘴角扯出一抹苦澀至極的笑，聲音沙啞，“回李唐？我已失了明淨，如何麵對父兄，麵對李唐的萬千子民？”淚水不受節製地在眼眶裡打轉，“你是不懂，還是用心假裝不懂我的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