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府上比我想的還要大很多，我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跑，冇路了就再換一條，也不曉得跑了多久，隻感覺渾身汗淋淋的，這纔看到一個硃紅色的拱形大門，門冇關死，就露著一條小縫。

一想到能夠有鬼，我也不敢在這裡待下去，抬腳就往外走，纔剛幾步，那襤褸的窗戶裡又傳出了聲音，是個嬌滴滴的女人動靜：“明郎，你可想死人家了……”

癩子說，是皮肉買賣。

他這麼說，我就隻當那紅顏館兒做的是買賣人丁的行當，腦筋裡閃現的都是血淋淋的畫麵，先扒皮去骨，再剁成了肉泥做了包子餡兒。

我往前走了兩步，發明這屋子的門是從外頭鎖著的，鎖上布了一層厚厚的銅鏽，看模樣彷彿是好久冇人動過了。

這是孫府的院子，裡頭的人必定也是孫府的人，我想了想，還是儘快分開的好，免得被人發明瞭，最後連小命都冇了，也不值當。

我回身，還是是踮著腳尖往外走，風一吹，我也忍不住打了個顫抖，把我剛纔那股子炎熱都吹冇了。

老癩子也曾恐嚇過我，說：“狗剩子，你再渾，也得好幸虧村裡待著，彆總想著出去，你如果出去了，指不定就被拐去紅顏館兒賣皮肉了。”

“呸，我是男娃，跟富娃一樣，他有的我都有。”

“呸，甚麼寶貝，就一根冇骨的玩意兒，爛了恰好，你也不消再想著去找阿誰賤人了……”

小時候總聽老癩子跟我說外頭的事情，那些大門大戶的人家，表麵看著鮮敞亮麗，裡頭指不定有多少的肮臟事兒呢，不往遠了說，就說這鎮子上，就有一些個紅顏館兒，裡頭不但有女人，另有男人，個個都是眉清目秀，比女人的買賣還要好。

孫來福對我的熱忱來的俄然，或者說，從一開端他對我的態度就奇特，現在就更加奇特了。

說著，我就想要抽出我的手，他手勁兒比我大，我擺脫不開，隻能用歪招，先抬腳在他腳上踩了一下，又用身子撞他，這麼一拉一扯，竟然還真讓我得逞了。

身上有點兒冰冰冷的感受，我低頭一看，身前竟然濕了一大片，不曉得甚麼時候我竟然尿褲子了。

“呸，你還說我呐，你那點子心機彆覺得我不曉得，見天兒地就曉得在那賤人身前轉悠，恨不得瞧著機遇就撲上去一樣，你也不怕往我心上捅刀子！”

“這不是來了嘛，我在府上的身份你又不是不曉得，哪次不是逮著機遇就來找你了？”

我踮著腳尖順著聲音往裡走，這是一個獨門的小彆院兒，裡頭彷彿冇甚麼人住，院子裡都是枯草，另有些雜七雜八的爛木頭堆放著。

我來不及想其他的，閃了身子就進了大門，再把門給關死，我把耳朵貼在門上，等聽到外頭的動靜遠了，才鬆了口氣。

我內心有點兒不結壯，老癩子曾經說過，像這類俄然獻殷勤的人，不是看上錢了就是看上人了。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輕點兒，輕點兒，這寶貝都快被你坐爛了，你也捨得……”

我爹和阿誰女人曾經要生孩子，都關著門，白孀婦和孫來福那次我倒是瞥見了，可黑燈瞎火的，也冇看清楚，這麼一算，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著生孩子的過程，看得清清楚楚的。

“嘿，狗剩子，你耍我呢是吧？”孫來福擼了一下袖子，可抓著我的手還是冇鬆開：“不餓了恰好去見老爺，你小子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彆說，長得還不賴，這麼一洗潔淨，比個女娃還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