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多想當初我與她的對峙,獨一分歧的是,我比她更沉著,我的敵手,也不如她的敵手強。
等候她的,將是行業中的嚴懲。就算她哭到焰寰麵前,也絕對不會獲得一點幫忙。
妮娜,還冇來得及從高高在上的身份中離開出來,就被實際狠狠的砸落到地下,冇有翻身的餘地。
麵對即將到來的欺侮和疼痛,胭脂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不但不退,反而揚開端,把臉迎了上去。
倉促趕來的花經理進門後,看到的便是這一幕,頓時驚得花容失容,握著的手機都差點兒掉在地上。
妮娜不屑的嘲笑,調侃之話還冇來得及出口,胭脂便揚起手,乾脆利落的給了她一個耳光,一字一句道:
扮裝品,她當然有,小打小鬨的買一些過過癮,上不得檯麵,也就是仗著年青,皮膚好,有本錢,化到臉上纔不至於嚇人。
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夜市上最便宜的、一百塊錢能買四五件的T恤。背的包包,也是最便宜的街邊貨,悄悄一扯都能把帶子扯斷。
短短幾十秒工夫,胭脂的臉腫起一大塊,厚厚的脂粉也有了離開的跡象,乍一眼看去有些滲人。
隻是,我能忍,妮娜的性子,又如何忍得下來?
其實在冇有與妮娜鬨翻之前,或者說,是她還冇有被焰寰包養之前,我也送過很多扮裝品給她。
我的笑聲突然突破室內凝重的氛圍,緊接著,是各種百般不屑或鄙夷的嘲笑,高凹凸低,深深淺淺,一如我被妮娜打壓時,那些毫不包涵施諸在我身上的諷刺。
“為甚麼不敢?”胭脂輕笑出聲:“你碰了我的東西,我打你又如何樣?”
因而阿誰便宜的包包,就一向這麼揹著,直到我看不過眼,在衣櫥裡翻出個閒置已久的Gucci提包,才倔強的把阿誰醜包替代掉。
或許我一向冇有提過一點,胭脂很窮,真的很窮。
花經理向來沉穩,說話做事有條有理,不徐不疾。便是做出來的熱忱,也常常帶著悠然得意的味道。
“誰給你的權力,等閒踩踏我的東西?”
胭脂珍而重之的把口紅收好,抬眼看向妮娜,語氣輕柔的說:“妮娜姐,你曉得嗎,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支這麼貴的口紅。”
好歹是我帶出來的人,便網羅了一堆將來得及開封的扮裝品,一股腦塞給她,顛末一番儘力,才把她的層次提了上去。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前人誠不欺我。
但是妮娜,向來冇有表示過任何珍惜,有次用完的口紅,連蓋子都冇有蓋上就丟在桌麵,成果不慎碰倒在地,她隻是隨便瞥了一眼,就將其撿起丟進渣滓桶。
連同一起丟出來的,另有我當時的心。隻不過風俗了她大大咧咧的性子,想想無謂計算,便也放下了。
不,應當說,這內裡,獨一的贏家就是焰寰。因為隻要他,才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掌控統統。
當初妮娜丟給我的話,被胭脂一字不漏的反擊了歸去。不知為何,看著往昔老友氣憤得扭曲的麵龐,我俄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對胭脂的傷害,已經觸及到男人最看重的麵子。若我猜的不錯,就算場子裡不對她采納任何獎懲,焰寰也不會等閒放過她。
現在想起來,她的等閒丟棄,或許不是因為脾氣的大大咧咧,而是因為她從未曾珍惜,與我有關的任何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