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令她頭疼的是尹子陌。
對賬、采買、打理這些瑣事,仍然件件不落地落到她頭上。
“咦,你不是病了嗎?這不是精力好得很,那裡需求人來攙扶?”好天放下雙手,指著他道。
“唔、唔――”一片枯葉落在她的臉頰,她順手撫去那片枯葉,持續睡去。披著一身的陽光,這個午覺但是光輝得緊。
“唔、唔――”那片枯葉彷彿很固執,再度爬上她的臉頰。好天還是不肯意睜眼,乾脆雙手捂住小臉,持續大睡。
“你、你病了?”好天手足無措地站起家,不知該做甚麼。
尹子陌在心中翻了個白眼,乾脆誇大地乾咳起來:“咳,咳,咳。咳……”
“哼!”尹子陌大步向她走去,張牙舞爪:“還說?今個兒我這個當相公的,非要好好經驗你不成!”
“嗯。”尹子陌撩起錦袍,在她劈麵的石凳上坐下。
“相公,這一個月來,賬薄上隻要出賬,冇有進賬,再這麼下去,隻一昧地‘節流’,還是不可,你有冇有‘開源’的好體例?”賬房中,好天苦著臉,向他求救。
“哦……”“不要詭計體味我。也不要把你當作是我的甚麼人。”他的話,言猶在耳,好天不曉得。今後應當以一種甚麼樣的態度和他說話。
尹子陌黑了臉,矢口否定:“我哪說過今後我們各走各路、互不相乾?”
“相公,氣候轉暖,天井植株需求修剪得漸多,您看,是再雇一個家仆,還是移除天井的部分景觀?”天井裡,好天與他籌議。
哦。病了?這是個來由!好天走到他麵前,雙手正要挽上他的手臂,一隻大手工緻地擰上她的麵龐兒。
當初,在垂花門後,她毫無預警地遇見他。現在,他牽過她的手,又毫無預警地失了蹤。冇有來由,冇有告彆,乃至冇有陳跡。憶心閣中,除了他的幾件衣裳和幾件曾經拿在手中把玩的金飾,彆無他物。全部尹家,更是未曾有過他留下的半分陳跡。半夜夢迴之時,好天看著空蕩蕩的憶心閣,看著他曾經歇息過的臨窗小榻,有種錯覺,彷彿他隻是她的一場夢。
“哦――”好天想說甚麼,但那句冷冰冰的“與你無關”閃現在腦海,令她吞下統統的話。隻收回一聲“哦”。
好天雙手捂住臉,抱怨道:“你很難纏也!說締盟的人是你,說解盟的人也是你,現在懺悔的人還是你!”
“你說我今後如何玩這個遊戲,與你無關,你的事,也與我無關,不就是各走各路、互不相乾的意義嗎?”
尹子陌笑了,直起腰來,算了,她困了就由著她睡吧,想來,她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