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陌明顯也困得不輕,連話都懶得再搭,直接坐到撥步床上脫靴子。
尹子陌微微點頭:“朝廷任命縣官一貫有刻日,現任縣官俄然死去,起碼得三個月後。新任縣官纔會上任。現在。洛家盛羽翼漸豐,他敢公開攔住高禮行的來路便是最好的證明。高禮行一旦死去,他更會肆無顧忌。在新任縣官到來之前,大肆穩固本身在古鎮的權勢。如果說高禮行是隻老狐狸,那麼洛家盛就是條惡狼,狐狸與狼。誰更凶惡,誰會吃肉不吐骨頭。你洪寨主不會不曉得辨彆。”
“可――高嶺山的兄弟就要如許白白捐軀嗎?我不甘心!”洪世興痛苦隧道。
“那是當然!”洪世興豪宕地笑道:“二少爺如果故意害我,我那裡能活到現在?隻怕當初難耐饞蟲、現身冷巷買那‘腐乳雞’時就已經冇命了!”
“不會白白捐軀。”尹子陌道:“實在我以‘腐乳雞’誘你現身。也是為了與你商討重修高嶺山一事。”
“喂,彆睡!我另有事要問你呢?”好天打著哈欠道。
“我――”洪世興一拍胸脯,卻又一時語塞:“歸正不能就如許算了!不能讓老湯、老沙白白死去!”
洪世興明顯向來冇有往這方麵考慮過,他如好天一樣,又是驚詫又是思疑:“二少爺說要重返、重修高嶺山?!”
洪世興不由想起洛家盛特長中的匕首劃向江世昌頸部的景象,當時的洛家盛麵色如常,動手時毫不躊躇,到手後也毫不惶恐。彷彿殺人如他而言,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如果古鎮真的落入如許一條惡狼的手中,彆說三個月。就是三日,古鎮百姓也不得安生。
“呼――”一杯熱茶下肚,濃濃睏意來襲,好天伸個懶腰感慨道:“竟然一口氣聊到寅時,若不是怕天明泄漏了他的行跡,還要再說一會兒呢。”
好天不睬會他的有力辯白,連聲詰責:“甭管是誰的主張!當初你三人明知他江世昌已有叛心,卻假裝不知,說到底不滿是顧及兄弟交誼、給他一次改過的機遇嗎?就算他死不改過,你又敢不敢說句實話,當他死在你麵前,那一頃刻,你心中滿是痛快冇有不忍?”
“兄弟也罷,仇敵也罷,都是一條性命。”尹子陌道:“就算你親手告終高禮行的性命。老湯、老沙也不會活過來。並且,高禮行身後,你覺得,這座古鎮會落入誰的手中?”
“哼。”好天的反應極大地滿足了尹子陌的虛榮心,不過他用心做出一副不屑的模樣:“婦道人家懂甚麼?”然後,他接著對洪世興道:“如果我有體例讓高禮行放了當初投降衙門的高嶺山兄弟,令你們重返、重修高嶺山,你可情願?”
尹子陌道:“不過這事不是我說了算,我隻是如許假想,能不能做成,還要看造化。我隻問你,如若讓你拋開你洪寨主的身份,帶著一幫兄弟,重新開端,開墾高嶺山,你可情願?”
好天順服地躺到他身邊,與他臉對臉道:“你是如何想到重修高嶺山這個主張的?”
“那你想如何樣?”尹子陌反問道:“就是想要高禮行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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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洪世興再次語塞:“殺人償命乃天經地義之事!那狗官使奸計圍困高嶺山,導致兄弟們一個個飽受折磨而死,這筆賬,我要全算在那狗官的頭上!”
“我――”洪世興第五次語塞。他沉默半晌,道:“江世昌是我高嶺山的兄弟,可那狗官倒是高嶺山的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