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時讓你對那方乾也這般說了?”皮加二氣急,就要從水中站起來。
“不管方家現在是甚麼。走也走了,再說這些全偶然義。”皮進三不知從那裡來的底氣,站起家來,一腳踢翻身後的椅子,道:“爹爹今晚叫我來,若隻是想大加怒斥一番。再抽個時候好了。今個兒進三累了,實在怠倦得慌,冇有精力服從爹爹的教誨。”
皮進三道:“前幾日有個樵夫跑來,說是瞧見高嶺山頭升起炊煙,思疑有人隱居此處,嶽丈帶家仆趕去,但是,到了山頭,隻見溝壑,不見路橋,那裡會有火食。嶽丈悶悶不樂,白手而歸。他一向狐疑此事與‘女魔頭’有關,一向道,是‘女魔頭’尋仇來了。實在,‘女魔頭’若真的尋仇,不是應當去找高大人嗎,為何盯著嶽丈不放?奇特得很。”
“對了,婉心昔日曾道,有一箇舊識與省會巡撫大人的家眷是親戚,你可記得此人?”皮加二問道。
方家的人做起買賣來態度霸道不說。代價還咬得死,少一文錢,好象要割掉他家一塊肉似的。以往,人們是衝著青瓷而去,現在,有了尹家那幾輛整日裡叮叮咣噹響的破車,誰還情願巴巴地上方家去受那份氣。以是,爹爹,你莫要氣,莫要惱。進三倒感覺,三七分嚇跑了方家那是件功德兒。明日黃花普通的方家,誰招惹上誰不利!”
“不準亂語!”皮加二喝道:“外人都道‘女魔頭’仍活著,我們皮家的人可不準胡說!當初,省會的巡撫但是親眼瞧見‘女魔頭’被正法,高大人也是一向這般對外公佈。以是,高大人不說的話,你可千萬不能胡說!親家始終隻是一介師爺,他就是與高大人友情再深,也終歸不是一鎮之主。這此中的短長乾係,你可得衡量清楚。”
父子二人隔著一道屏風,各自氣得麵紅耳赤,誰也不肯意再多說一句話。
“荒唐,荒唐。”皮加二氣得連連點頭,肥厚的手掌緊緊抓住木桶的邊沿:“年青,勢利,誇大,短淺,自發得是,這些弊端。為何全在你身上閃現?方家現在是不如之前,但是,那到底是方家啊,是……”
半晌,皮加二主動開口,突破了父子二人的僵局:“洛家那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