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笠翁見好天說得合情公道,曉得她心中稀有,欣然告彆。
“你大嫂有孕多時,身形漸拙,行動逐步不便。你大哥白日裡走街串巷,直到日落西山纔出工。到家後還要清理賬目,盤點瓷器,每晚都是過了亥時才氣入眠。爹爹深思著,家中還是得常常有人照顧著,一來,減輕你大嫂的勞作,二來,萬一有個好歹,儘早發明,三來,你大嫂不至於常常感覺辛苦。
尹子桃立即明白過來,好天道與她有些乾係是甚麼意義,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此時後院隻要兩個家仆在打掃空中,她接連轉了三個折,終究從廚房方向聽到了些許動靜。她輕巧地走去。透過廚房的窗欞,瞥見尹子桃與王千粒兩人俱是麵紅耳赤得相對站著,麵前是一堆被砍得七零八落的木料。
尹子陌又叮嚀好天幾句不要招惹洛家盛的話,又交代阿狗阿貓守好尹家,向瓷窯趕去。
“但是你――”尹子桃又氣又羞,吞吞吐吐:“不是、不是、不是――”
二人回到尹家,虎魄來報,說是瓷窯有要事,尹老爺讓二少爺返來後頓時去一趟。
尹子桃並不在天籟閣中,隻要珊瑚一人坐在門前做繡活。
好天與尹子桃交好多時,曉得她雖是有些蜜斯性子,但不是一個無端惹事的人,她若發脾氣,估計是有人惹著她了。不管如何說,先去看看再說。思及此,她微微點頭。安撫珊瑚兩句,單獨向後院走去。
好天接著道:“王百粒腹中很有些詩書,在同齡人中算是勤奮修習之輩。並且,二嫂見他雖有些陳腐,但是操行端方,言語間又有幾分正氣,現在賦閒在家,若能每晚過來與耀祖一同修習一個時候,當是私教也好,陪讀也好,都是極好的。桃子以為呢?”(未完待續。)
一年前,子槐少爺找到爹爹,讓爹爹來尹家擔負私教,爹爹曉得,鎮中比爹爹馳名譽、有學問的私塾多得很,子槐少爺隻是念及樂家貧寒多時,想來幫一把。現在,你大哥穩妥很多,支出也比往時高了很多。以是,爹爹想,能不能臨時辭去私教一職,待你大嫂安然誕下此胎,如果尹家還看得起我樂笠翁,還情願找我樂笠翁,我樂笠翁就是分文不取,也定會教好耀祖,酬謝子槐少爺和尹家的恩典。但是,此事到底有‘過河拆橋’之嫌,爹爹如鯁在喉多時,思來想去,隻好厚著臉皮先來問問你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