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老爺為何還要憂心少爺。讓四寶每日來向老爺彙報少爺所為?少爺如果與高大人處得好,對皮家、對白瓷窯不都大有好處嗎?”四寶問道。
好天向裡隱了隱身子,暗自思忖,這個時候,皮加二一人外出,該不會是為了對月吟詩吧?
“如何?”等了半晌,不見動靜,四寶展開眼睛,吸了吸鼻子道:“你所謂的‘緣份’是不是這個?”
四寶低頭道:“老爺的心機四寶明白。滿是為了少爺著想。不過老爺放心,少爺這一段與高大人除了聽聽小曲兒,嘗些珍羞,並未有特彆之舉。”
“四寶,少爺還未回嗎?”皮加二低聲問道。
隻見皮加二披著一件玄色外套,單獨步行至假山一側的溝渠旁,望著夜空中的月色入迷。
皮加二也笑道:“他有福冇福我不敢說,滿腦筋奇思妙想倒是真的。”
皮加二長歎一口氣,道:“四寶,你打小就來皮家。名義上是進三的侍從,但是在我心中,一向把你當半個兒子對待。有些話,與進三說不通的,與你。倒是能說通。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這高禮行,我們皮家不能不湊趣,也不能太密切。你看看洛家盛,曾經與高禮行秤不離砣,可到現在,洛家兩令媛前後失落,存亡未卜,高禮行卻跟冇事一樣,每日裡隻是例行公事讓衙役四周查詢。另一方麵卻費經心機探聽巡撫大人的愛好,一心想著如何把這件事亂來疇昔。如許悲觀的態度,彆說耐久與高禮行交好的洛家盛,就是外人看著,也感覺心寒啊。高禮行此人的薄情寡性可見一斑。進三太年青,又太急功近利,做事隻憑麵前的好處,跟紅頂白,我隻怕他自發得算計了彆人,到頭來卻被彆人算計。”
沉默,沉默。
好天打起精力,睜大眼睛,透過假山的裂縫向外望去。
皮家天井一時之間,如同死寂普通。
“但是她的裝潢和雙劍,清楚就是‘女魔頭’統統!”四寶堅信麵前的好天就是“女魔頭”。
要說關頭時候,還是年青人腦袋管用,站在前麵的四寶見好天多次指向腰間,終究反應過來。他轉頭給了皮加二一個非常悲壯的眼神,然後對好天道:“你說的緣份是不是這個?”
好天不由在心中翻個白眼,看來有錢人都有一個通病,不管任何題目都風俗用銀子打發,皮進三是如許,他老爹皮加二也是如此。好天雙手掐腰,不耐煩隧道:“我說的是有緣冇緣,不是有錢冇錢,你們倒是聽懂了冇有啊!”
好天手中的雙劍不斷,不竭扭捏著腰間的刺繡紋身:“我是誰,你不消問,我隻是來尋覓有緣人。天有異象,帶我來此,奉告我有緣人就在此處。誰與我有緣,我便收他為徒,帶他回山修煉,並將此雙劍贈送予他。”
好天目睹二人的身影逐步靠近配房,顧不得四寶在場,把心一橫,取出一條繡滿“貝”字的布帶纏上腰間,拿出一枚梅紋扁銀簪插入髮髻,再持一雙鳳凰雙刃劍,“嗖”地一聲躍上假山,捏細了嗓子,道:“徒兒,快隨師父回山修煉!”
好天大笑一聲,一下子飛到皮加二和四寶的麵前,一下子又竄上屋頂,一下子又跳到二人的身後,這一番折騰直把二人看得目炫狼籍後,好天回到山頂上站定,扭著腰威脅道:“有緣冇緣,那是老天說了算。與我有緣,便是我的徒兒,與我無緣,哼哼,彆怪我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