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白無常吭聲了,隻聽他“哼”的一聲像黃竹管那樣尖尖的叫聲,然後才又聽到他尖細的聲音在陽間裡飄零:“陰陽皆有接惹人,不通天道不見佛。此生了結往他處,必得兩世中間者。”
我聽得稀裡胡塗,不知所雲。正覺得他留下一首天機不成泄漏狗屁不通的詩讓我猜解的時候,黑無常的聲音便從我耳邊想起,他的聲音固然不像黃鼠狼,但是卻比這個更慘。因為他說話的聲音彷彿在摩擦甚麼東西那樣,讓人家感覺牙齒髮酸,隻聽他說道:“隻要一世積德,無多大惡事之人的幽靈纔可留在陰世,待得三代全入,了無牽掛拜彆。凶人惡人自不能留在此處,得陰世之誇姣。”
我死了,死的很乾脆,本來覺得家裡離了我就冇體例過下去了,冇想到我老婆才氣很大,不但冇被我的死訊打倒,反而很完美的給我停止了葬禮,讓我死的高興,死的痛快。
說完想從衣兜裡摸出包三五牌捲菸來,給他們一人一支,免得他們老是擺副冷冰冰的死魚臉,讓人一看就不舒暢,一摸就很難過。但是摸了半天賦發明本身兜子了毛都未幾一根,想來是我老婆這個時候還忙著清算我的屍身,冇來得及給我燒點東西讓我在陽間用用。
但是我不想健忘宿世,更不想投胎做人啊。媽的,就算帶著影象投胎也是很堡壘的。幽魂阿誰賤人都20多了,而我還要顛末母體的十月懷胎才氣轉世為人。就算運氣好,轉世以後還是男兒之身,但跟她相差也二十多歲了。
這話一出,我熾熱的心頓時冷的像狗一樣,妹的,我啥時候就成了凶人惡人了?我冇殺人放火好不好,就像強上了幾個良家少女,但最先人家也是愛我愛的要生要死的,底子就不算啥惡事,如何就凶人惡人了。
凶死,凶死了又如何呢?我是俄然暴斃冇錯,但是我冇怨氣啊,我不想抨擊社會,不想自絕群眾,我心態好的像天上的太陽,如何會成為生靈塗炭的惡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