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不遠處的老槐樹上麵,有個青衣儒生,正在埋頭挖坑,中間用草蓆裹著一具小馬駒的屍身,彷彿是給小馬駒挖墳塋,另有個娟秀靈巧的小丫頭蹲在中間絮乾脆叨的不曉得在說些甚麼。間隔稍遠,馬破虜瞥了眼,徑直闖進謝家,揪住謝老九的衣領,亮出那把樸刀。
軍寨第三把交椅‘縮地龍’本來是個江洋悍賊,看到這環境,給他們出主張,說這裡是相州府,不如把相州府的武庫搶了。
說乾就乾,當天夜裡就領著一幫兄弟把州衙門的武庫抄了。
這一問,把他本人也問懵了,細細回想,彷彿是從一個滿嘴胡話的馬伕家裡搶來的,詳細是誰,卻不曉得,並且那戶人家很淺顯,不像軍戶,也不像是打鐵的。
好傢夥!
因而大師捧著樸刀去找他。
跟著吃屁都吃不到。
“啊呀……”
謝老九悄悄叫苦,這是招惹了哪家的殺神,咋還冇完了呢?
這批人方纔插手,還冇有跟金人的主力碰過麵,滿懷一腔熱血,難掩激憤之情,必然要跟金人血拚到底,但是馬破虜方纔吃過敗仗,曉得紅巾軍和金國主力的差異有多大,就前次的戰役來看,他們那些破刀爛斧子,在金國人麵前如同兒戲,人家站在那邊讓你砍,都不必然破甲。
“那就不曉得了,傳聞姓米。”
成果就像這陰霾的天氣一樣令人絕望,大頭領說得對,站在那邊讓你砍,都破不了甲,這還是陳年的劄甲,甲片疏鬆,很多處所都生鏽了,金國主力的甲冑必定更好。
“從輜重隊口裡撬出來的諜報。”
大師一想也是,便把這桌酒菜犒賞自家人。
兄弟們喊了半天,才重視到老邁不歡暢,忙問:“此乃天賜良機,大頭領莫非分歧意?”
馬破虜回聲轉頭,看到嶽誠提著一把鋤頭站在門口,不由喜出望外,總算找到仇人了,趕緊放開謝老九,衝上去給嶽誠一個熊抱,拍拍他的雙肩,喜道:“可算找到你了,兄弟。”
何況金國主力是馬隊,來去如風,哪有機遇停下對砍。
部屬兄弟紛繁請戰,要把這批糧食搶返來。
“大……大頭領說,去程崗村拜訪仇人的時候,順手撿來的,賜給小的了。”那後生小子囁嚅著指指蹲在門口的馬破虜。
雪驄氣咻咻的叉起小蠻腰:“報歉就完了嗎,那但是大嶽國的寶馬,將來要給大嶽國皇後抬嫁奩的,快賠!”
手刀是前次兵戈帶返來的,冇有刀鞘,用青布包裹,揭開一看,刀鋒有四五處缺口,早就砍的捲刃了,彆說上陣殺敵,殺頭豬都吃力。
冇馬冇兵器,把兄弟們奉上疆場,跟讓他們送命有甚麼辨彆,但是這肝火萬丈的戰意,又如何停歇?馬破虜悶悶不樂的埋頭吃酒,一聲不吭。
瞥見謝家祖孫全都站在嶽誠身後,彷彿乾係很好,前次能夠獲咎仇人了,倉猝報歉。
這還是他們手裡比較好的兵器。
馬破虜和在坐的兄弟都很驚奇,這時節,哪來這麼多糧食?
就算搶不到,燒了也是劃算的,冇糧食的話,金狗走不出汴梁地界,到時候就是群狼圍虎,任他虎嘯龍盤也抖不出一點威風。
到嶽家敲了半天門,冇人回聲,恰逢腐敗節,也許是掃墓去了,馬破虜思忖,來的不是時候,腐敗節見麵了也歡暢不起來,不如換個好日子再來拜訪,便記著這戶人家,打道回府。
“八萬石?”
說是酒菜,實在也冇啥好東西,兩河一帶戰亂頻發,連頭帶膘的牲口都看不見,酒樓老闆本身都冇肉,拿錢都買不著,兄弟們去四周山林裡打了幾隻野兔,配上蘿蔔乾和幾樣野菜,才湊出一桌寒酸的飯食,過後給底下捱餓的兄弟分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