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先回一趟應天府,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奉告殿下,如何決計,自有上命,用不著他們倆傷腦筋。
藍珪也想到了這一層,便問:“那如何辦呢,錢是不成能償還的,已經運到應天府,交給殿下了。”
在牛背上吹牧笛的女童便是雪驄,雪驄非常嬌憨的撇撇嘴:“大嶽國才方纔建立,你冇傳聞過也屬普通,快讓開吧,彆擋了本皇後的皇家牛車。”
“……”
藍珪勒住馬韁:“甚麼來頭不曉得,但確切傳聞過,幾天前,何栗何大人幸運出險,來應天府麵見殿下,提起了此人,說此人雖是一介白身,卻有一身忠肝義膽,曾經潛入北狩的俘虜步隊中,勸說張叔夜不要絕食,並且何栗也是他救出來的。”
範瓊當天就解纜了,懷揣趙構的親筆信,直奔河北磁州。
“這匹馬累壞了,用牛車拉到我家,喂點豆子草料,讓爺爺照看半日便能規複。”
範瓊越看越感覺奇特。
範瓊得知雪驄家裡祖祖輩輩養馬,當即扔給他們一串銅錢,讓他們歸去套牛車,把這不頂用的百色馬拉到程崗村。
啟事無它,百姓們不讓啊。
村頭不遠處就是茂名山,山上金綠交叉,梯田縱橫,成片的麥田一向延長到山下五六裡,輕風一吹,麥浪濤濤,好一副亂世之景,可這裡是相州府地界,曆經兩次金國南征,早就被糟蹋的不像模樣了,哪來這遺世獨立的武陵源?並且自打本年開春,滿打滿算下了不敷三場雨,有大旱的災兆,彆的處所的糧食發展遲緩,為何這裡長的這麼好?
範瓊神采一變:“殿下如何說?”
俄然瞥見一對金童玉女,騎著老黃牛,悠哉悠哉的過來了,範瓊攔住他們問道:“此乃何地?”
環看四周,起碼有五百雙氣憤的眼睛盯著他們。
“欸,不對,你不感覺很奇特嗎,那鳥廝夾槍帶棒的調侃朝廷,彷彿有點看不起殿下。”
藍珪稱是。
“如何了?”
可他恰好這麼做了。
小麻團彷彿看出了他的迷惑,拍拍胸脯,對勁洋洋的說:“這是大嶽國的糧倉,產出的糧食能贍養一支十萬人的軍隊,三郎說,哪天住膩歪了,就領兵出征,把大嶽國的地盤擴大960萬平方千米。”
當時大部分宋人冇有好馬,範瓊騎了一匹廣西百色馬,百色馬耐力不錯,但是身材矮小,四肢短平,廣西人用來馱山貨,走山路尚可,平原上奔馳是不太行的,一天三百多裡地,累的口吐白沫,拿鞭子如何抽都不起來,看模樣是廢了。
“是啊,很奇特。”
那男童一張麻子圓臉,手裡攥著麻團狀的零食,村裡人都叫他小麻團,小麻團脆生生的回了句:“這裡是大嶽國的地界,恁大小我,連這都不曉得嗎?”
現在事情已經搞清楚了,安設費是嶽誠出的,跟朝廷無關,朝廷從中剝削不說,還騙他們當伕役,無恥都不敷以描述這個新朝廷,誰還給他們好神采?
兩人接了鈞旨,一個去磁州,一個去衛州。
妙啊。
趙構臨時寫下一封手劄,交給範瓊:“範統製,你跑一趟磁州,把這封信交給宗澤,恭賀他喜得豪婿,他家半子捐贈的這六萬兩白銀,臨時用來佈施應天府的百姓,就不來迴轉運了,讓他知會他家半子一聲,學學修身養性。”
好半晌纔回過味兒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朝廷毀滅以後,河南河北一片混亂,義兵、流寇、盜匪、簽軍交相稠濁,還傳聞有人占山為王,初創了國中國,原覺得是訛傳,冇想到真有其事,大嶽國想必就是這類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