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碗,高遠眉頭不惹人諦視地皺了一下,方纔路鴻說這是他收藏了好幾年的老酒,但喝在嘴裡,實實寡淡有趣,倒近似宿世的那種黃酒,說句誠懇話,實實算不上甚麼好酒,但看路鴻那珍而重之的模樣,便不好說甚麼.
“這第二碗,便祝大哥此去遊學有成,他日年老邁展鴻途之日,可彆忘了提攜小弟.”高遠笑道.
菜並未幾,五六碗罷了,不過廚子程度看起來倒還不錯,葷素搭配,有色有香,桌上四人,倒是高遠最小,既是家宴,高遠倒也不客氣,冇把本身當客人,率先提起了桌上的酒罈,拍開泥封,籌辦給四人倒酒.
“這就要看帶兵的兵曹的手腕了!”路鴻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高遠,”下頭來錢的門路多了去了,就看你會不會弄.”
“不是能不能刻苦的題目,而是我們遼西郡是邊郡,而我們扶風縣又是遼西郡最靠近仇敵的處所,居裡關首當其衝.東胡蠻夷年年sāo擾劫掠,居裡關每年總要折損些人手.”
高遠心中暗笑,就這酒,那一罈子本身一人全喝了也不見得就醉了,宿世之上,五六十度的純糧酒,本身一氣兒喝上二斤,還是神情如常.
“叔叔,我有一事不解,我們扶風縣是正麵東胡的第一邊縣,如何纔有三百正兵啊!”高遠心中有些迷惑不解,”這點人手,打起仗來,能濟得甚麼事?”
路鴻嗬嗬一笑,”這你就不曉得了,實在東胡人每年都要來打秋風,不過範圍都不大,他來了,我們據城而守,除了三百兵,還能夠臨時征發青壯,東胡人不會攻城,搶搶冇乾係,但真想打縣城,那仇就結大發了,朝廷和郡裡不會坐視不睬,那就是大仗了,真要大打起來,東胡民氣裡也冇底,前些年太守就集結了上萬人馬,去和東胡人打了一大仗,狠狠地經驗了他們一下,他們也便誠懇多了,真正能打的兵都在郡裡,我們這些處所,也就是擺擺模樣罷了.東胡內部也不平穩,他們是部落聯盟,心機也不齊,這下,你明白了吧?”
吃過飯,路夫人自去後院號召,路超亦告彆回房讀書,高遠卻被路鴻留了下來.
路鴻點點頭,”對,自籌,高遠,實話給你說吧,我這部下三百兵,人數是齊的,但每年我發飽,也隻要去居裡關的那一百人是全餉,畢竟在那邊駐紮說不定要丟命的,彆的兩部駐紮在縣城和去各村落保持治安的,每年發一半的餉錢就不錯了.”
路鴻大笑,”一聽你這話,就知你是一個甚麼都不懂的小傢夥,高遠,我們扶風縣有三百正兵,已經很多了,遼西郡十幾個縣,扶風縣的正兵是彆的各縣的三倍,養一個兵要花多少錢你冇有算過吧?光是一個月一貫錢的餉錢,一年下來,便是三千餘貫,彆的打扮,兵器,糧食,每個兵一年又花上十貫,也就是說,這三百正兵,一年下來,我們要拿六千餘貫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量,扶風縣環境特彆,每年太守大人撥給六成的預算,也就是三千六百貫,我再從縣裡挖兩成過來,這是一千二百貫,另有一千二百貫的缺口,得自籌.”
“不必叔叔,我既然選了去帶兵,定然不會轉頭,你就瞧好吧.”高弘遠聲道.
“我明白了!”高遠點點頭.
高遠心道有個當官的叔叔倒也真不錯,事情倒能夠儘著本身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