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豪感覺臉上麻癢癢得難受,抬手去摸。婦人倉猝拉住他的手,道:“彆動,你臉上有傷,大夫給你做了手術,那幫天殺的暴徒,你的臉......”腳步聲響,一個穿白大褂的大夫走出去,胸口掛著一個聽診器,前麵跟著一個白衣護士。婦人站起來道:“大夫,快看看我兒子。”大夫俯下身子,細心看看倪豪,用聽診器聽他胸口,又拉著他手評脈。婦人一臉嚴峻看著。大夫放開手,笑道:“心跳普通,脈搏安穩,冇事了。倪太太,放心吧,你兒子身材本質極好佳,規複很好。”婦人長出一口氣,捂著胸口道:“謝天謝地。那他的臉.......”大夫點點頭:“倪太太,請跟我來。”婦人起家隨他出去。
倪豪道:“我.......”那年青護士道:“躺著彆動,少說話。”聲音又輕又軟,和順之極。正說著話,一陣短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粗暴的聲音叫道:“兒子,兒子!”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疾步出去,隻見他四方臉,高鼻闊目,傲視之間,甚是嚴肅,前麵跟著兩小我。那年青人叫道:“倪總!”那護士卻道:“你誰呀,這是病院,這裡是病房,他是病人,你聲音能小點嗎?”中年男人一怔。中間那年青人倉猝道:“不得無禮,這是我們倪總。”護士道:“病院不準大聲鼓譟,你是傷者父親,更應當遵循病院規定,這也無益於傷者規複。”中年男人一擺手,笑道:“對對,護士蜜斯,你說得對。”輕步走到病床前,俯下身子,拉住倪豪的手:“兒子,你冇事了,爸爸歡暢。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臉上破點相,對咱爺們來講,不算啥。男人漢大丈夫,奇蹟第一,邊幅甚麼的,不打緊,有錢還怕娶不到標緻媳婦?”那護士哼了一聲。
正說著,那大夫和中年婦人走出去。一見倪誌煥,婦人道:“你如何纔來,一天到晚就曉得忙買賣,一點也不體貼兒子。都怪你,非要把兒子打發到那鬼處所去,這下你對勁了吧?你,你氣死我了!”倪誌煥陪笑道:“對不起,夫人,都是我的錯。”大夫道:“你是倪總吧?實在令公子的傷也冇甚麼要緊,就是臉上受了傷,我們已經給他做了微整形手術,固然不能完整規複原貌,但也差未幾,不消擔憂。”倪豪道:“大夫,我聽綁架我的人說,我失憶了,我就是想不起疇前的事,甚麼都想不起來,一片空缺。”婦人墮淚道:“兒子,你都曉得了?你是不是都不熟諳媽媽了,我是你媽辛萍呀。”大夫道:“既然你都曉得了,那我也就不瞞你了。你腦部受了重擊,顛末醫治,外傷已經好了,但留下了後遺症,是有一些失憶,我信賴,隻要你好好共同我們,持續接管醫治,今後漸漸會規複的。”倪豪呆了一下,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小我靜一靜。”辛萍哭道:“阿豪!”倪誌煥道:“快走吧,讓兒子一小我靜一靜。”辛萍叫道:“兒子......”倪誌煥扶著她,一群人都退出去,那護士卻站著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