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金出行返來，本來就要敬祖師。趕緊將弄到的三牲擺上了桌，又是焚香，又是燒紙錢，弄了好一會。

老道看著一隻手抓住一隻雞把子大口大口的啃雞腿肉的徒兒，臉上終究暴露了欣喜的笑容。

“莫急莫急，師父給你化碗水就好。”

常興點點頭，對勁地說道：“師父，我明天短長不短長？你平時請祖師隻請一個，我明天請了一桌。歸正都是一桌菜，請一個是請，請一桌也是請。”

牛貓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阿誰屁孩說它好話，當然它也聽不懂，卻還是忍不住側著耳朵從牆縫裡偷聽。故鄉夥也返來了，這下費事了，明天怕是冇有口福了。聞著雞肉香味，老貓嘴角的口水忍不住就滴了出來。

“那你今後下山要帶我一起去。”

“要得要得。”

走疇昔的時候，往八仙桌上瞄了一眼，魂都嚇了出來。桌上擺了一桌的祖師威靈符，那可不是好玩的。也顧不得把小屁孩抱起來，趕緊跪在地上告饒：“祖師贖罪，祖師贖罪。小徒惡劣，不知輕重，將各位祖師請來，還望諒解。統統因果莫落到小徒身上，我情願承擔統統結果。”

然後平空畫了一個符。上一點，下三點，左三點，右兩點。

“師父，你哄人。我明天請了一桌祖師，他們如何冇活力打我屁屁呢？說不定他們修行修累了，出來一趟透通風，他們歡暢得不得了呢。”常興說道。

老道抓了抓腦袋，完整說不太小屁孩啊！要不還是按到腿上打屁股算了？

祖師廟外幾丈遠的樹叢裡，不利的牛貓籌辦用好夢醫治明天身心蒙受的嚴峻創傷。痛恨的目光往祖師廟裡看了一眼，內心又謾罵了幾句阿誰可愛的小屁孩。俄然，老貓的鼻子吸了幾下，雞肉的香味啊！這可愛的小屁孩！又吃肉了！

老道將樅樹葉撲滅，灶膛裡的火光一下子將祖師廟照亮了。

“要得，師父都依你。乖徒兒莫哭。”

“師父，來，你最喜好吃的雞翹翹（雞屁股）。”

常興冇等老道開口，便走到灶膛邊的一個圓木樁上坐下來，用鐵夾將柴火送到灶膛裡。小小的年紀已經學會了節製柴火的法門。

常興眼淚巴巴地將水喝了下去，那喉嚨裡卡住的骨頭彷彿一下子變軟，滋溜就順著喉嚨下去了。

“徒兒，這桌子上的祖師威靈符，是你畫的？”老道問道。

“莫哭莫哭。”老道最看不得徒兒流眼淚，一看徒兒這個淒慘的模樣，當即慌手慌腳。

“下次它再來，師父就打斷它的腿。竟然敢偷我寶貝徒兒的豬頭肉。”老道的確要把小屁孩寵上了天。

“師父，你如何才返來？”常興含混糊地展開眼睛，天氣已晚，祖師廟裡光芒暗淡，常興揉了揉眼睛，他睡得雲裡霧裡，也不曉得這時候到底是傍晚還是早上。

老道則疇昔將那隻雞切好，又從屋子裡摸了幾個乾辣椒出來。

“好吃。下次下山，我也跟著去哩。師父，你又健忘了？”常興說道。

“哦哦哦，是的，下次徒兒也跟師父一塊去。”老道忙點頭應道。

未幾時，雞肉的香味開端在祖師廟裡滿盈。

眼淚吧嗒吧嗒，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吞了一個飯糰也不起感化，喉嚨裡反而更痛了。

“要得。要得。”

“我們每次請祖師爺，都給他們敬了肉，另有酒。他們不就是喜好聞這些麼？我請他們出來一起聞聞，他們必定歡暢。”常興當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