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存糧未幾了,要買米買油買麪粉、買牛奶買雞蛋、洗髮液沐浴乳洗衣液……”聽起來就夠沉的,顧小魚又是個喜好囤貨的主,常常去一次超市,兩條胳膊就得廢上好幾天。
不幸的小炮。顧小魚歎了口氣。
好幾個月冇見著麵,顧小魚擔憂她,簡訊從速往她那邊發:“炮炮,你竟然冇上線!”
“如何了二白?”顧小魚柔聲問。江喻白奇特的反應讓她心頭俄然有些冇譜,男朋友有假期想跟她見麵,她卻回絕,是不是不太好?
那威風的軍爺一屁股坐在她腳邊,沉默半宿,才從牙縫裡委委曲屈擠出一句:“我都來半天了,媳婦兒……”
他肯陪當然好了,有男朋友陪著逛街多幸運呀。顧小魚又想承諾,可一想兩個女孩子逛街,不是吃吃吃就是買買買,指不定還走著走著心血來潮,衝進美容院趟一下午……江喻白一個老邁爺們跟著,該多無聊呀?
顧小魚想也冇想,一口反對:“不可,我等人。”
一樣是在餬口線上掙紮的人,這類感受江喻白必定感同身受。顧小魚話冇說完,那軍爺已經從地上起了身,□□往地上一杵,收斂了被拋棄的不幸樣,天然又是一副鐵骨錚錚威風凜冽的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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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魚一怔,啞然發笑。
筆墨氣泡從他頭頂冒出,固然無聲,但字裡行間的憤激不甘卻溢於言表。
愛情這東西,豈是一個“奇妙”可言儘的?
顧小魚抿唇發笑,等閒被他戳中萌點,昂首摸摸他的狗頭,靠著他坐下,問他:“我方纔看手機去了。明天如何樣呀二白,任務完成了嗎?”
這一看,連帶著螢幕裡阿誰一身神威,唯獨眼神像做錯事普通不幸委曲,還冇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的雄師爺隻要那麼萌了,活脫脫像隻渾厚誠懇的大狗狗,任她逼迫的那種。
顧小魚:“……”
她中了他的毒,偶爾妄圖一下兩小我的將來,彷彿也冇有甚麼不對的吧?
顧小魚冇答話。
江喻白要來找她當然好了,但這“好”字顧小魚尚未脫口,話到嘴邊,轉念一想唐小炮剛返國,指不準有約,還是生生忍了下來,躊躇半晌,隻是道:“……我說不準,或許明天有事。”
人都言良藥苦口利於病,餬口又何嘗不是如許?
唐小炮就回了個斬釘截鐵的“好”字,不再多說,撂手機事情了。公司離她家有一個小時的路程,等她返來,必定是十二點以後的事兒了。
“這麼晚還在事情,你到家就是幾點了?”顧小魚無語。如果她在開甚麼會,等她上線那必定得拖到淩晨去了。顧小魚倒是無所謂,她一個“無業遊民”,熬夜就熬夜唄,第二天早上睡大頭覺就是了,但唐小炮隔日可還得起早事情呢。
顧小魚莫名有些臉熱,心頭也陣陣發燙。若不是他萌得太犯規,她本來冇籌算這麼快就把餬口也跟他分享的,怪隻怪江喻白老是先入為主,把她也帶翻了船。
當初若不是她鐵了心要本身出來打拚,不靠家裡半分半毫,這會兒指不定跟唐小炮一樣“擔當家業”應酬不竭呢——哪兒能有這麼自在舒暢的日子過呀?
“你們如何約,看電影用飯?……要我陪你嗎?”江喻白不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