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魚卻仍然蹙了眉頭。

說到底，但凡是乾差人這行的，各有各的難處，都很傷害，都不輕鬆。

可真當彆人問起的時候，瞧著江喻白這態度，卻不是很樂意歸去的模樣。倒談不上閃動其詞，不過他明顯心有衝突，有他本身的設法。那又何必強求呢，該歸去了，想歸去了，他天然便會歸去。其他的，順其天然就好。

“恩，媳婦兒說得挺有事理，”江喻白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也不拆穿，“你開演唱會，我去庇護你。”

顧小魚內心吃這一套，臉上倒是又羞又燙，當著外人的麵，忍住笑意，嗔他：“哪有你這麼誇人的！”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便是如此。兩邊看法南轅北轍，這天壓根就不能聊。酬酢幾句誰也說不下去，幸虧結婚典禮結束，伴郎跑下來把這兩人全數拖去敬酒了，這纔算有個頭。

提到這是他媳婦兒，女孩兒的麵色已然變得灰白不堪，“結婚證”三個字一出口，那女孩兒臉上更是如臨大難，如墮深淵。

不過人固然她不熟諳，瞧這鋒利勁道的目光，顧小魚卻能猜到這男的多數是江喻白警界的熟人。初度見麵便失了禮，顧小魚臉上一紅，趕緊鬆了手，規矩地對二人笑了笑。

如何說他也是個當特警的人，江喻白竟然毫無防備。胳膊剛一環上，他身子便是一僵，下認識扣住她的手，轉頭眼中有疑，但看清是顧小魚，唇角一抿，眸中頓時柔成一片，一如既往的渾厚誠懇好欺負。

彷彿是戳上了他的把柄，對方眼神一亮，趁勝追擊：“江喻白，我是拿你當兄弟才說這個話。你說你有天賦、有運氣、有才氣，儘力這麼久，好不輕易熬到了這一步，放著好端端的特彆刑偵大隊大隊長不當，卻俄然轉調到特警隊去當個突擊隊長，你說你在想甚麼？就算餘瘦子死了，兄弟死了你難過，你也不能把你本身的人生斷送在裡頭啊――”

“不介懷啊，”顧小魚道，“二白你這麼帥，當甚麼警都好。”

“那哪個更傷害呢？”顧小魚又問。

說白了，她顧小魚就是偏疼，私心腸惡感此人潛台詞裡對江喻白“執迷不悟”的見怪。

“小嫂子跟江隊豪情不錯啊，這大庭廣眾的，這麼秀真的好？”男人立馬乾笑了幾聲，見勢頭不對，從速把話題扯得遠了。

顧小魚冇插話，昂首看了看江喻白。覺得他閒談起他先前的考慮，誰料他竟是微微挑眉，生硬地吐出兩個字：“再說。”

她聲音不大，可話音剛起，婚禮節式停止至互動環節，主持人恰好閉了麥。這驀地一句實在顯得高聳，並且實在是夜郎高傲。劈麵二人的眼神略顯奧妙，統統人的目光都是一樣的意猶未儘。

更詳細的環境她無從得知，隻能從那人的一番話裡大抵辨彆出當時江喻白是因為一個兄弟的死方纔從刑警隊轉調到特警隊了。僅僅是曉得這一點，便足矣便利顧小魚理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李赫辦的是開放式婚禮，冇有牢固坐席。廳渾家三五成群，圍聚在舞台前。不便找人，但這並不代表找不到人。何況故意去尋的人，老是能找到的。

台階已然至此，江喻白卻仍然是不覺得意地抿了唇，手指緩緩穿過她發隙，柔聲道：“冇誇，我媳婦兒本來就這麼標緻。”

刑警是勞心，特警是勞身。所謂的“答案”究竟是不是她顧小魚還很難說，在他完整弄清楚“答案”之前，真的冇需求歸去接管心靈上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