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會的東西多著呢,你們多學著點。”肅文笑道,一摸茶杯,杯裡卻冇有一滴茶水,多隆阿忙屁顛屁顛地過來,陪著笑給他倒茶,“二哥,您這藥方想何為麼使?”
嶽老爺一擺手,“這句話應是我來講,”他略一沉吟,“雄黃能解毒殺蟲辟穢,鬼箭羽彆名枸骨,有破血通經之功……”他直接切入正題,邊說邊諦視肅文。
“丹蔘能活血,當然,另有最後一味,四藥合力,解毒之力不啻於加強百倍、千倍。”肅文昂然道。
“就是,就是,二哥,您甚麼時候還說過實話?”多隆阿背過身來,小聲嘀咕道,胡進寶暗笑不語。
路倒也不難走,可趕上的人他一概不熟諳,但二爺、二爺的稱呼盈滿於耳。
“讓你拿,你就拿,費甚麼話!”胡進寶的牛眼睛一瞪,仿似就要脫手,嚇得管家一揮手,叮嚀道,“去,拿來。”
但是,他們還冇神馳完,管家卻氣呼呼走了出去,臉上的笑都僵了,“三位爺還是歸去吧,我們老爺就說了四個字——不明覺厲!”他“啪”地一聲,把那張藥方拍到了桌上。
多隆阿與胡進寶的瞳人中陡地放出光來,“能換多少?”
“是到成大爺家?”
多隆阿腮幫子鼓鼓的,兩扇鼻翼笑得一抽一抽的,他小聲道,“二哥,在官學裡,您的字……?”
“二哥,你如何又返來了!?”多隆阿一臉迷惑,抬臉一看,恰是走在前麵的肅文。
就在三人打嘴官司的時候,不一會工夫,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帶著十幾個白叟、中年人和年青人就倉促而至。
多隆阿與胡進寶對視一眼,“二哥哎,我們哥倆,是傳聞你醒過來了,歡天喜地跑過來,五更的餃子還冇吃,拜的哪門子年?再說了,還冇到子時呢!”
肅文臉一沉,把銀子一推,“打發要飯的呢!”他一下站起來,“我們是至心給嶽老爺子來拜年的,既然老太爺不肯見,我們也不叨擾了。”
“劈劈啪啪”的鞭炮聲從出門就冇停過,街上的人家都掛著喜慶的西瓜燈,紅團亮燭,讓人感遭到喜慶的年味。
“嶽老爺,提早給您拜年了!祝您來年買賣昌隆,四時發財!”肅文主動站起來,一揖到底。
“二哥,這年三十的,鋪子都關著門呢,你帶我們到哪去?”多隆阿眨巴著兩隻小眼睛,緊了緊狐皮襖領。
轉眼間,東西就擺在了桌上,肅文站起來,“多隆阿,磨墨!”
嶽老爺瞅瞅他,半天冇言語,在坐的世人也都不說話,廳堂裡一時氛圍非常沉悶,俄然,嶽老爺說道,“那敢問這第四味藥是?”
他正低頭歡暢地咧開嘴笑著,“砰”,裝到一小我身上。
“好嘞,本年過年,我娘就買了幾塊槽子榚,還緊著我妹先吃!”胡進寶嚥了口唾沫,神馳道。
肅文格格一笑,“明天我就關帝爺跟前耍大刀,張仲景跟前寫藥方了,當然,前麵另有一味,共是四味,”他臉突地一沉,“快去!”
“拿筆墨紙硯來!”肅文說道。
“好,藥鋪關門了,那就去德仁堂的——嶽家宅子。”
看著管家咬牙切齒地去了,多隆阿倒是擔憂起來,“二哥,我們快走吧,我們今兒冇帶兄弟,彆讓人一頓大棒把我們打出來,這大過年的,傳出去,還不得笑掉大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