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裡國公府出來一條狗,誰都要捧在手裡頭,用力拍馬屁,這回倒好,堂堂公子爺出麵,一個個誰都不買賬,世道如何這麼邪性,出門冇看皇曆,撞上鬼了!
唐毅俄然仰天大笑,點頭說道:“徐公子,看來你還是不明白環境啊!”
店小二叨叨唸念,一麵給徐邦陽主仆倒水,一麵甩著閒電影。
“徐公子,如果我記得不錯,你們家和華亭的徐閣故鄉搶過田產,彆的在京營的事情上,你們京師的親戚又和嚴閣老鬨過牴觸,嚴世藩還跑到定國公家裡索賄。正所謂三人成虎,眾口鑠金,隻要聖上心中有了猜忌,兩位閣老順水推舟。或許擺盪不了根底,升級,乃至貶為庶人都不是不成能,你們家的汗青你最清楚!”
唐毅說到這裡,用力一鼓掌,大笑道:“我隻要把令牌奉上去,然後言官必然跟進,陣容起來,內廷的諸位璫頭不會錯過機遇,堂堂魏國公也和倭寇有勾搭,小小的織造局也就不那麼顯眼了。”
恰好銘煙還是個笨伯,如何使眼色都不明白,徐邦陽直翻白眼。
“讓開,讓開!”黑黝黝的車伕喊著,銘煙趕緊拉了一把發楞的徐邦陽,險險躲過了馬車,但是好巧不巧,地上有一塊石子,車輪一頓,車上的木桶就晃了一下,幾滴黃色的液體濺在了徐邦陽的胸前,提鼻子一聞,惡臭非常,本來是車上裝的是糞尿。
“俺命賤可不敢受如此厚賞,還是給要飯花子吧!”
想來想去,徐邦陽還是決定老誠懇實認了吧,鬼曉得唐毅會拿著令牌做多大的文章。從速換上了一套新衣,隻帶著銘煙,主仆一溜煙兒,趕到了虎帳。此次冇人攔著他,朱山直接帶路,把他領到了唐毅的營房。
“銀子。”
銘煙這才反應過來,他倒是帶了十兩銀子,但是買禮品的時候都給花了,隻剩下不幸兮兮的兩個銅子。
陳夢鶴冷冷一笑,“徐公子,本官算是明白了避重就輕是甚麼意義,若不參你,額不,是魏國公一本,我就不配做太倉的父母官!走,進城!”
就在這時候,內裡俄然有人跑出去,把一封信送到了銘煙的手裡。
“是啊,本來冇乾係,但是如果有人想要有乾係,那也輕易。”唐毅笑道:“鹽鐵塘是為了給朝廷運送軍需物質才斥地的,徐公子跑來肇事,那就是直接幫了倭寇。徐家在東南一兩百年,數以萬計的倭寇不是平空冒出來的吧?你們家之前連一點警悟都冇有,不曉得向朝廷陳述?”
徐邦陽和織造局常常打交道,那裡能不清楚,隻是他不曉得唐毅想說甚麼,乾脆閉上了嘴巴。
唐毅端著杯子,呡了一口酒,揚臉看了看徐邦陽,這傢夥二十來歲,五官精美,臉上嫩的能擠出水,多少女人都比不上,要不是有喉結,唇邊有胡茬,都能把他當作女人。
回身下了茶館,冇走出多遠,就是東城門,一頂四人抬快速走來,前麵另有差役開道,是陳夢鶴!
還來?冇算錯已經是第六壺了,挺麵子的主仆倆,還想著服侍好了能得倆賞錢,哪想到光是要水喝,跟班戈壁出來的,一壺接著一壺,恰好蓄水還不要錢,掌櫃的都要賠死了。
……
“甚麼環境,不就是一塊令牌落到你的手上,又能把小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