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晟沉默半晌,沉聲道:“我不是你爹。”
熟諳越尋樓上百年了,這是司徒鴆第一次見他和彆人同在一處談笑風生。在司徒鴆的印象裡,越尋樓一向是清寡而高慢的,極少與人靠近。他們最後瞭解時,也是司徒鴆死皮賴臉的纏著他,他被纏得不耐煩了,這才稍假辭色。現在瞧他與這陌生人扳談甚歡的模樣,實在令人吃驚。
竺清耘道:“冇……冇人奉告我,可我就是曉得,你就……就是我爹。”
索然有趣的呆了幾日,便籌算回人間去。
男孩還是感覺冷,本能的尋覓熱源,一翻身便觸到了男人的身材。
水塘邊上,建著一座粗陋的板屋。
男孩還是瑟縮在門前,頭埋在膝間,彷彿是睡著了。
男孩肯定,他這不是睡著了,而是昏倒了。
獨孤晟喝道:“不準哭!”
他在門檻上坐下來,抱住瑟瑟顫栗的小小身材,縮成一團。
蕭瑟古道,似血殘陽。
獨孤晟道:“吃飽了嗎?”
男孩對著木門愣了半晌,舉起凍得通紅的小手放在門上,卻畢竟冇敢推開。
男孩將毛巾浸濕,再擰乾,謹慎翼翼的擦拭掉傷口四周的血跡。
獨孤晟穿好衣服,撕下一大片魚肉,鹵莽的塞進竺清耘嘴裡,道:“為甚麼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