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嘲笑一聲，道：“還不是因為我當眾拒了郭伯伯的提親，傷了她郭大蜜斯的顏麵，以是她才惱羞成怒。”

“郭靖的女兒？！”竺清耘吃了一驚，道：“她……她為甚麼要如此做？”

楊過恍然道：“怪不得那神鵰待我如此之好，竟是因為我與獨孤前輩長得有幾分相像嗎？”

竺清耘心中一緊，隻聽楊過持續說道：“他自稱劍魔，說來也巧，竟與耘兒的父親同姓，複姓獨孤，名求敗。”

楊過伸手把他攬進懷裡，溫聲哄道：“就算隻要一隻手，我還是能夠把你擁進懷裡，我還是能夠護你平生一世。”

竺清耘一向是冇甚麼情感起伏的，冇有大聲笑過，冇有大聲哭過，老是含蓄的，委宛的。

楊過搖點頭，道：“那位前輩早已故去，但是姓名我倒是曉得的。”

楊過彷彿看破貳心中所想，伸手握住他的手，輕聲道：“你莫要胡思亂想，這與你一點兒乾係都冇有。”

他與他之間的各種拘束，已不能用“偶合”二字論之，彷彿是上天必定，早有安排。

及至八月十五，漫山紅葉直燒得半邊天都著了火，甚是瑰麗壯觀。

竺清耘傾身偎進他懷裡，低聲道：“過兒，抱緊我。”

楊過伸出左臂，將他緊緊擁進懷裡。

楊過亦被他的眼淚弄得慌了，他從冇見過如許的竺清耘。

楊過和順的替他拭淚，語聲纏綿道：“不疼了，一見到你，便甚麼傷痛都冇有了，你是我的靈藥。”

竺清耘緊緊攥著他的袖子，心臟針紮似的疼，眼淚越落越多。

丘處機懲罰趙誌敬麵壁思過一個月，又命尹誌平暫代掌教之職，便伴同馬鈺等人一同閉關，研討天賦功去了，出關之日不定。

竺清耘抖動手去握他的袖子，內裡竟真的冇有胳膊，他又是震驚又是心疼，顫聲問道：“這……這是如何回事？你的右臂呢？”

用過晚餐，眾弟子雲集三清殿，這裡視野開闊，最合適弄月。

“獨孤晟，獨孤求敗。”竺清耘微淺笑道：“他前半生求勝，後半生求敗，為劍瘋魔，終是得償夙願。”

“甚麼？！”楊過吃了一驚，難以置通道：“莫非你爹與獨孤求敗前輩……竟是同一小我嗎？”

竺清耘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隻覺這便是人間最動聽的聲音，他緩緩閉上眼，慢聲說道：“從今今後，我們兩個便同在一處，再也不分離，好不好？”

他與他普通孤苦無依，而後若同在一處，不管人生如何多艱，不管世事如何變幻，總能互為依托，相互取暖。

竺清耘沉默下來。

“是我。”楊過從背後擁著他，將下巴擱在他肩上，與他耳鬢廝磨著，啞聲說道：“你的傻過兒返來了。”

竺清耘強笑了一下，道：“然後呢？”

他上前兩步，蹲下身來，伸手撫上劍身，顫聲說道：“這……這把劍……你是從那邊得來的？”

***

竺清耘平生第一次，伸手環上楊過的腰，用力抱住他。

楊過便將手覆在他的手上，微一用力，便將劍提了起來，橫到竺清耘麵前，供他細看。

竺清耘偎在他懷裡，兩小我都冇再說話，悄悄感受著久彆相逢的高興。

半個月後，一行人終究回到了終南山。

語畢，竺清耘俄然落進一個寬廣的、暖和的度量裡，胸前橫著一隻手臂，緊緊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