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想到這個,舒旻有一頃刻的豁然。
舒旻的胸口出現一股鋒利的疼痛,她試著往前走了幾步,但是渾身的力量彷彿被甚麼抽走,雙腿裡有一種滯重感,壓得她膝蓋發軟。腳步終究還是停了——
他的話就像俄然降下來的一場暴雨,一下子將舒旻內心囂舞的灰塵打得服帖了下去。
舒旻倒吸了一口寒氣,腳步下認識地今後一退。
舒旻彷彿聞聲耳邊偶然鐘走字的“噠噠”聲,且越走越快,一股氣堵在了嗓子眼裡,她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兒來。
那種眼神讓舒旻想起了蛇,光滑冰冷,讓人不寒而栗。
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垂眼看著本身的腳尖,腦筋裡是翻江倒海普通的亂。
舒旻紅著眼睛,仰臉望著林越諍,他勾下頭,靠近她耳畔低聲道:“關蜜斯剛纔說,要送你去甚麼處所?”
從六歲那年學音樂到明天,如果說一開端,她是冇有挑選,那麼厥後,她確切是拿音樂當平生的信奉來對待的。十六年來,五千多個日日夜夜,她從未假想過,如果將來冇有音樂會如何樣。
林越諍低頭出了會兒神,忽而昂首,很當真地問:“你頓時就要進大四了?將來有甚麼籌算。”
“是冇有抱負還是不敢有抱負?”
舒旻抿唇,看向一旁不說話。
說到這裡,她全部身材不受控地抖了起來,一顆心突然收縮成團,這麼久以來的屈辱與疼痛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眼淚俄然湧泄而出。
她從未對他生過一絲一毫的妄圖。讓她妄圖林越諍愛她,妄圖有天他會像電影配角那樣捧著花和戒指跪在她腳下?不,不,她腦筋還冇有秀逗,更加冇阿誰閒情逸緻在腦筋裡體例這些狗血瑪麗蘇的劇情。
就在這時,一個安閒不迫的男聲悠悠響起:“關蜜斯,你籌辦把我女朋友送去那裡?”
林越諍神采自如地說:“哦,一流的音樂學府。不過她的唱法是意大利流派,我籌算送她去佛羅倫薩音樂學院。關蜜斯的美意,我心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