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一怔。

“傻丫頭。”楊昭笑，輕拍著她：“朕會永久陪在你身邊。”

具有的愈多，任務也就更重。

——和阿嫣相處，太累太累。

老古玩有點驚奇：“看不出來，你另有母範天下的胡想。”

楊昭安撫地拍拍她的背，柔聲問道：“如何了？”

劉公公隻當陛下徹夜不想去後宮，便想悄悄退下去。

阿嫣漫不經心道：“又冇寺人來傳話，說你要來。”

夜深人靜時，楊昭留在陳韻宮裡，摟著懷裡荏弱和順的少女，恍忽而欣然的想，宮中女子雖多，環肥燕瘦，各有千秋，能討他歡心，使他高興的有很多，能讓他痛，讓他恨，讓他愛恨兩難的……隻要一個。

“你說，這陳廢妃……還能不能翻身？”

最後，他眉宇舒展，沉默很久，不冷不熱的問：“景華宮的牌子呢？”

這就對了。

阿嫣：“生而為人，還是得有點胡想，這般整天守在宮裡，也不是個事兒。”

房裡點著數盞燈燭，亮如白天。

楊昭皺眉：“朕並未命令你禁足，你又為何留在景華宮閉門不出？”

可真正捨去她，又像生生削去一段影象，切膚之痛。

老古玩又道：“以是，你是想好好跟天子過日子了？”

自從發明皇上會從她身上找尋姐姐的影子，她就像墮入不得擺脫的囚籠，不管皇上說甚麼做甚麼，她都會和姐姐聯絡起來，因而更加煩惱。

每說一個字，他的神采便丟臉幾分，最後已是烏青著臉。

他靠近幾步，抬起女人尖尖的下巴，嘲笑道：“既然你是這麼想的，那天留下朕，又是圖個甚麼？”

楊昭不假思考，答道：“像你天然是極好的。”

楊昭便大步走過來，臉上還是緊繃著，瞧起來非常嚴厲，哈腰抱起她的時候，高低轉動的喉結，和胸腔傳出的心跳聲，卻顯出了欲/火上頭的暴躁。

如何的愛與恨，纔會在神魂消逝後，還留下如許冰冷的豪情。

楊昭盯著她。

已經……太久了。

阿嫣懶洋洋地起家，纖瘦窈窕的身材，清豔絕麗的麵貌，除了額頭和眼角纖細的紋路，壓根看不出來已經年過三十。

這幾天，楊昭老是想起新婚時的舊事。

“陛下……”

楊昭勾起唇角，那笑容倒是苦澀的。

阿嫣饒有興趣地看了他一會兒，搖了點頭。

永久麼？

楊昭不想逗留。

“——到罪人陳氏，廢妃陳氏。”

阿嫣慢慢道：“當然，你若修煉成了人形，到時隨便找個成年的女人試一試，從十八歲到八十八歲，誇人家年青，好感值蹭蹭蹭的漲，說人家老，好感值突突突的掉——小女人，阿姨和老太太，都一樣的。”

他曾經，也是那麼對姐姐說的。

老古玩：“……然後？”

他顧念老婆體弱，勸過幾次。

他生來高貴，現在貴為真龍天子，從冇女人敢如此蕭瑟他，侍寢以後，不平侍他穿衣洗漱就罷了，竟然還丟下他走了。

“難說。唉，隻怕後宮又不承平了……”

那天豪情過後，楊昭輕撫女子如雲的秀髮，望著那張愛過恨過，思念過也決計忘記過的臉，心生感慨：“阿嫣，朕和你都老了。”

瞥見阿嫣，他冷哼了聲：“你的架子是越來越大了。”

楊昭的心機卻飄到了那如夢般旖旎的一夜。

……

這幾個月來，惠妃娘娘幾近獨占聖寵，皇上極少宿在其他娘娘宮中，更彆說憑運氣翻宮妃的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