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字當頭,宋懷遠一句也不敢頂撞,一向點頭應和:“娘說的是,是兒子胡塗了。”
宋懷遠皺著眉頭:“但是……”
疏影趕快攔住她,連聲說:“大奶奶,您坐著,我來就行。”
二夫人非常無法。也不曉得該誇她奪目還是罵她眼皮子淺。眼下正被她服侍得舒坦,也不捨得說重話,隻道:“瞧你說的,我們家甚麼時候缺了這點銀子。”
不過二夫人歸去以後,就忍不住排暄起來,“幾個女人上閨學,你跟去湊甚麼熱烈?”
朝中眾臣不免民氣浮動。陛下身材病癒、親身措置政事、召回京郊理佛的六皇子,這幾件事連在一起,如何看都像在醞釀一場風波。
早晨,闔家高低拚了張大圓桌,坐在一起用飯,宋如錦挨著劉氏坐下,順口道:“明天上閨學,大嫂嫂也來了,還說要和我們一起讀書。”
老夫人一貫信賴劉氏的目光,不緊不慢地喝著燕窩粥,“那就從速定下來,免得被人家搶走了。”
宋懷遠噎了一下,甩袖冷哼,“我跟你醜話說在前頭,錦姐兒已經過你做主了,墨姐兒的婚事我自會替她籌劃,你就不必乾與了。”
老夫人一錘定音,“行了,我們家錦姐兒就定給靖西王府了。等年節過了就跟他們王妃說一聲。好兒郎,是要搶的。你不動手,就要被彆人挑走了!”
劉氏和宋如錦是必定要去的,恰好趁此機遇晤宋如慧一麵。
此話一出,不但曹氏有些愣神,連一向低頭不語的宋如墨也抬首望了過來。
從老夫人那兒出來,宋懷遠就跟劉氏擺神采,“你本事大了,當著我的麵就跟娘告狀。”
宋如錦這兩年常來慈暉堂伴隨老夫人,以是老夫人是至心疼愛她,也是至心盼著她能過得好。
隻是徐牧之在家氣得頓腳。自前年上元節起,他就盼著和宋如錦一起出門看燈,一向比及了本年都冇有成行,並且,每次都是因為天子一家子!
宋如錦看了眼曹氏,抬高了聲音,洋洋對勁道:“大嫂嫂字寫得還冇我好呢。”終究不消墊底了!
劉氏勾著嘴角輕笑出聲,怕被老夫人聞聲,趕緊咳了一聲粉飾。
曹氏歡樂道:“感謝娘。”
曹氏是個閒不住嘴的,見宋如錦的披風濕了一塊,便伸手過來想幫她褪下,“呀,mm這件貂毛披風都被雨打濕了,快脫下來,穿戴又冷又沉。”
曹氏對勁地笑起來。
疏影替宋如錦解下披風,又聽曹氏道:“快拿歸去放到爐子跟前烤烤,這麼好的衣裳,沾了水就反麵緩了。”
劉氏揚著調子“哦”了一聲,不經意地朝二夫人那兒看了一眼,“那你大嫂嫂學得如何?”
體係幽幽道:“她們都很妒忌你。”
曹氏手上還捧著一本書,聞言莞爾,“長日無聊,總想找點事做。傳聞雲姐兒在這兒讀書,就厚著臉皮跟來一起學。”
曹氏走到二夫人身後,不輕不重地替她揉肩,“我也曉得家裡不缺銀子。今兒早上錦姐兒的貂毛披風沾了雨,她丫頭都不帶一點心疼的,還說這披風就是公用來擋雨的,您說說,哪有如許糟蹋東西的?”
當天早晨,宮中就下了旨意——上元佳節,君臣同樂。正月十五那晚,一應朝中命官都得攜家眷入宮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