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錦摸了摸頭上素淨欲滴的花朵，尋了麵鏡子打量了兩眼，“這話祖母來講我便也認了，姐姐也就比我大三歲，我能比姐姐年青多少？”

“也冇甚麼。”二夫人的臉頰堆著笑意, 終究說瞭然來意，“你二叔叔瞧上了你房裡的丫頭, 讓我來問問你的意義。”

宋如錦就規端方矩地走去坐下了。

“這類罰抄的東西，要字好做甚麼。”端平公主不覺得意，“你隨便抄便是，能對付先生就成。”

第二天，宋如錦帶著十份《勸學》去了宗學，端平公主意了，立馬和她靠近起來。

“六禮才過了兩禮，算不得甚麼。便是果然訂了親，也不是大事。”梁安神采未變，左手壓著袖子，右手行雲流水般地烹茶，滾蛋的熱水微微放涼，澆進上好的明前茶，茶葉浮浮沉沉，如雲舒捲，綠而清的茶色一點點溢了出來。

疏影躊躇了一下，才道：“夫人要把我配出去。”

但宮中是把女兒當皇子一樣教的，四書五經臨時不提，《國策》要讀，史乘也要看，前朝本朝的名篇更是要一字不差地背下來——幸而宋如錦隻是個伴讀，偶爾記得陌生背得不熟，先生也不罰她。就是時不時要幫公主罰抄，手痠了一些罷了。

宋如錦正蘸了墨籌辦寫字，聽了這話，手上便頓了頓。筆尖的墨汁滴落下來，掉在烏黑的宣紙上，漸漸地暈染開來。

宋如錦終究還是點了點頭。當然她不是為了那支步搖，她隻是擔憂端平公主去皇前麵前告她的狀，再者，她也挺想吃櫻桃的。

宋如錦正在看劉氏繡到一半的“和合快意”，聞聲這話，感受本身滿身像小刺蝟一樣炸開了，劈裡啪啦地說道：“我天然和娘一樣想。說句不該說的，嬸嬸您是二叔叔的正房老婆，理應幫著二叔叔教養後代，看管賬庫，如何做起了幫手納姨娘這類事？”

正說著，一陣冷風吹了出去，殿內的紗幔悄悄飛舞。

宋如錦點頭允了，“我嫁妝裡有一對鑲珠銀釵，你拿去戴吧。可貴歸去一趟，也讓你充充場麵。”

端平公主把宋如錦喚到近前，附耳和她籌議，“膠州府剛上貢了一些櫻桃，母後賜給了六皇兄，我們偷偷去搶過來分了好不好？”

二夫人笑容可掬, “瞧姐兒這話說的。男人嘛，總歸是年齡大些更體貼人。”

“喜好的話，就摘一枝去戴。”宋如慧笑吟吟地說道。

宋如慧微微一怔，不天然地把一縷碎髮彆到耳後，“邇來國事繁忙，殿下抽不開身。”說著，又扯出一抹笑意來，“這不是恰好騰出時候陪你嗎？”

端平公主轉過身來，對宋如錦道：“昨日先生罰我抄十遍《勸學》，你既然做了我的伴讀，就幫我抄五遍。”頓了頓，重又改口，“不，十遍都歸你了。”

“彆吵了。”坐在最後的六皇子梁安捧著一卷書，雲淡風輕地翻了一頁。

一旁宗親府上的貴女不由道：“你不是另有一個伴讀嗎？一人五遍不就處理了？”

比擬之下，宋如錦就親熱隨和多了。和你說話的時候會帶著溫和的笑意，偶爾抿一抿嘴還能瞥見淺淺的酒窩，臉頰也軟軟的讓人想捏一捏。你叫她幫你罰抄，她也不會偷偷奉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