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睡醒可要用些茶點?昨日四女人她們做了冰碗,又解膩又消夏。”
靖西王當年不為父親所喜,雖是嫡長,卻並非世子,直至娶了現在的王妃,才被老王爺請封為世子。當初大家都諷刺他酒徒之意不在酒,娶妻是為換爵位。
宋懷遠皺了皺眉頭,心中不想與這等無知婦孺多說,但念在劉氏是他的老婆、錦姐兒的母親,又耐著性子解釋了兩句:“太子殿下已經籌算收回兵權,今後靖西王就是一個徒有其名的空殼子王爺,錦姐兒嫁去有甚麼好。”
話冇說完就倉促忙忙地回身,行動緩慢。
宋如錦把筆擱下,蹬蹬蹬跑去了臥房,“到時候了,該歇午了。”
成果一盞茶不到,就有丫頭來尋她,說“夫人有請”。
靖西王不由笑了。這個曾長年在疆場廝殺的錚錚男人,眼中也逐步閃現出了一絲柔情,他回握住王妃的手,“好,就依你。”
疏影是家生子,自小就被遣來奉侍二女人,名為奴婢,實為玩伴,夙來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做的冰碗隻是簡簡樸單的甜瓜蜜桃澆上糖水,零散撒了幾個蓮子。而宋如墨吃的冰碗另有鮮杏仁、藕片、菱角,彆的還放了一小片荷葉裝點。
疏影一臉正色:“我是想著暑氣重,特地冇把蓮心去了,女人吃著也能清心安神。”
因內心念著涼點,宋如錦冇睡多久就醒了,本身乖乖地穿好衣服,臉上還留著紅十足的竹蓆印子。
靖西王還冇反應過來, “甚麼定下來?”
王妃走上前,牽起他的手,柔聲道:“當年你為了娶我,不也在國公府門口等了三天,由著旁人說你趨炎附勢嗎?如何輪到你兒子,反倒在乎名聲了?”
劉氏又好氣又好笑,“你想如何安排?不就是像嫁慧姐兒那樣挑一個助你高升的半子?侯爺,你就放過錦姐兒罷,另有一個墨姐兒供你策畫呢。”
入夜,劉氏笑著和周嬤嬤提及這件事, 神采悠遠,“錦姐兒也長大了, 留不住了。”
靖西王轉過身來,神采略有掙紮,明顯還在躊躇。
“把墨姐兒叫過來。”劉氏重重哼了一聲,“小小年紀,心眼兒倒多。”
劉氏道:“靖西王世子雖未曾建功立業,但好歹也是世家公子,待錦姐兒也熱誠,我瞧著倒不錯。”
宋如墨手一避,不天然地笑了笑,“對了……蓮子彷彿冇去心,我去換一碗來。”
“你也曉得錦姐兒是你的嫡出女兒!”劉氏尖聲喊了出來,隨後便像被抽走了滿身力量,後退幾步,有力地摔在了椅子上。
“宿主!彆吃!”
因而宋如錦一邊吃一邊眼巴巴地望著宋如墨,顧眼不顧手,一不留意,咬到了一口蓮子心。
周嬤嬤絮絮道:“等二女人定下來了,還要操心四女人的婚事呢。”
男人和女人在挑半子的時候,目光是完整不一樣的。劉氏反而很對勁“靖西王府式微”這一點。“便是冇有實權,好歹世襲罔替的爵位還在,拿著朝中的俸祿,過閒散王爺的日子,又不必上疆場搏命搏殺,有那裡不好?我也不奇怪錦姐兒大富大貴,隻要她這輩子過得順風順水,我就放心了。”
宋如錦伸手去接,“感謝四mm,他日我也請你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