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宋如錦去給老夫人存候,發明母親和姐姐的眼眶都紅紅的。她悄悄地捏了捏宋如慧的手,小聲道:“大姐姐,我都曉得了。”
宋如慧驚奇地看了她一眼,對上她寫滿體貼的眸子,心中微暖,反握著她的手,緊緊扣住。
立在門口的宋如墨下認識地往邊上一縮。
宋如錦卻捧著碗,踩著小碎步走到劉氏跟前,乖靈巧巧道:“娘先吃。”
起先宋如墨還聽得進勸,厥後聽多了就開端嫌了:“姨娘彆多事了。我書讀得好,您臉上不也有光?”
再想想五歲習字七歲作詩、自幼聰敏嫻雅的宋如慧,宋如錦又添上一句:“天然我是比不過大姐姐的。”
疏影公然抱怨了兩句,“讓你來奉侍女人,你不好好勸勸她就罷了,還跟著她一道躲懶。”
圍觀了統統的體係非常無語——傻白甜主子就這麼把一個機警慎重的丫頭勸服了。
疏影一想也是。和一個庶女爭甚麼凹凸呢?
上元佳節,盛都城冇有宵禁,街上徹夜彩燈高懸,亮如白天。
徐牧之舉目四望,遠遠地瞧見幾柄九龍傘孔雀扇,立馬明白過來,“是太子儀仗。太子殿下也要去侯府。”
老夫人問:“兩個教書的先生何時過府?”
“女人淨想這些有的冇的。”暗香笑著戲謔,“不管要不要上閨學,練字是必然要練的。”
陳姨娘那裡捨得她這麼辛苦?一向勸她,“留著明日再看吧,細心熬壞了眼睛。”
宋如錦從錦被裡伸出一隻小手,滿不在乎地擺了擺,“由她說去,我給你撐腰。”
陳姨娘按住荷香的手,神采垂垂慘白起來,“快,快去叫產婆。”
往年劉氏都會帶上一雙女兒出去賞燈,本年天然也不例外。
宋如錦眨巴眨巴眼睛,故作煩惱地跺了頓腳,“冇說幾句又扯到我身上,早曉得就不誇姐姐了。”
劉氏聘來的女先生是個很有才名的孀婦,姓孫,字知音。現在已過五九之年,髮髻仍舊梳得一絲穩定,麵上亦常常不苟談笑,因此看起來非常呆板峻厲。
暗香聞言也不慚愧,反而哈哈大笑道:“我剛還和女人說呢,你來了定要說我的不是,果然一點兒都冇猜錯!”
側倚在美人榻上的劉氏欣喜地笑了。她看著天真爛漫的次女,再看了看聰明端雅的長女,連日來因陳姨娘產子的陰霾都消逝了很多。
“是啊,才七個月呢,這會兒還冇生下來,也不曉得是爺還是女人。”
“姐姐字寫得真好,前人雲‘力透紙背’,姐姐也不遑多讓。”宋如錦練了好幾天的字,倒也練出了幾分觀賞程度。
明天的靖西王府也格外熱烈。
紉秋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芝麻元宵放到了宋如錦麵前,“過會兒就要出門看燈,女人先用些墊墊肚子。”
“女人誒,”疏影諄諄相勸,“我可傳聞四女人每天讀書到深夜呢,您再不加把勁兒,就要被她比下去了。”
劉氏懶得看他們郎情妾意,交代了一句“好好療養”,便起家出來了。
宋如錦抱著被子自言自語,“出了這麼大事兒,今兒還要上閨學嗎?”
“哎。”外頭有丫頭應了一聲,“就來。”
“我為甚麼要和她比?”宋如錦以往從冇有和宋如墨一較高低的經曆,聞言不覺得然,“墨mm和我又不親。我要比也該和大姐姐比。”